那人將小孩帶到了一片古舊的住宅區域,穿過一片片對他來說相當複古的住宅,一路上遇到的張家人看到兩人一身是血的回來,沒有任何的驚訝,隻是見怪不怪的掃了一眼,便接著做自己的事。
那個張家人把小孩扔到了族醫那裡,簡單交代了一句就進了張家住宅的深處,將古城遺跡的事彙報給族長。
族醫看到小孩身上的傷口,習以為常的給他上藥,不一會兒就將其包成了一隻小粽子。
小孩躺在一間小屋子裡,族醫不知道去了哪裡。
確定周圍沒有彆人,蘇星澤顯出身形。
昏暗的屋子裡隻有一個昏睡過去的小孩,沒有人察覺到這間屋子裡多出了一隻拖著長長尾鰭的鮫人。
這間屋子實在不大,蘇星澤現在是幼體,同床上那小孩差不多大小,但與小孩不同的是他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
純白色的魚尾上覆蓋著一層溫潤細密的鱗片,仔細看才會發現白色鱗片並不是純正的白色,隻要有一點微光泛著珠光的白色鱗片就會折射出斑斕絢麗的色彩。
再往下魚尾則拖著層層疊疊的薄紗般的尾鰭,像是穿上了一條華麗的紗裙,魚尾輕輕搖擺,尾紗漾出輕柔飄逸的波浪。
整條尾巴連著尾鰭加起來,幾乎達到了一米五。
蘇星澤成年的時候,整條尾巴更是達到了驚人的三米,當然其中有一半是屬於那夢幻飄逸的尾鰭,實際上並沒有那麼長。
小孩睡覺的屋子雖小,但也能容得下他這隻連著尾巴加起來近乎有兩米的鮫人,隻是蘇星澤覺得這逼仄的空間實在壓抑,於是縮小了身體。
縮小身體後的蘇星澤,整體長度不到二十厘米,小小的一隻,顯得格外精巧可愛。
他也不在意自己這一點都不威武的外形,飛到小孩邊上,俯身探看起小孩的右手。
小孩的右手並沒有孩童的柔嫩細膩,反而布滿了很多陳年舊疤,疤痕重重疊疊。有的有些年頭了,有些則看起來像是最近新添的,新疤蓋舊疤,將這手塑造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刀痕、燙傷、擦傷、燒傷……傷痕來源複雜,蘇星澤從這雙手上的痕跡,窺見到這個小孩短短一生中,所經曆的非人折磨。
哪怕情感被異常吞噬大半,在看到這雙手時,蘇星澤心底也忍不住有一瞬發酸。不因彆的,隻是曾經為人時還殘存的本能。
隻是這種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果然。
小孩手上除了滿滿的疤痕外,他的食指和中指也比其它手指長,隻是不像成人那樣長得很明顯。
在跟著小孩一起來到這個張家族地後,蘇星澤就發現了這個家族的人右手食指和中指都格外的長。
這似乎是張家人的某種標誌,不知道是天生的某種畸形,還是故意練成這樣的。
這個張家果然很古怪,蘇星澤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家族。
從張家族地的建築和占地麵積,蘇星澤看出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家族,整個張家族地說是家族其實比之一個小鎮也不差。
張家外圍分布著很多住宅房屋,拱衛著中心的七幢巨大的住宅。
這裡具體居住有多少人他不知道,但他估計至少有千人以上,且張家的房子建造位置似乎暗含某種規律,有點像他以前見過的陣法。
看來這個張家藏著的秘密真的很多。
但這和他沒有關係,蘇星澤隻思考了一會兒,就將張家的古怪拋之腦後。
他會跟著這個小孩出來,隻是因為這個小孩身上有著世界的眷顧。
他一個嚴重被世界意識排斥的黑戶,想要在這個世界自由行動,要麼在那個地下古城遺址待到世界意識對他的限製沒有那麼大,要麼就借助小孩這個世界眷顧之人的氣息掩蓋自己,使得世界認可他。
也不知道係統哪裡來的勇氣綁架他,除了自己的世界,他敢打賭沒有任何一個世界意識會歡迎他的到來。
不過來都來了,蘇星澤也不想一直呆在那個古城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