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張勝春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激起無數雞皮疙瘩的手臂。
“那你是怎麼回到家的?”
張鶴山沉默“我被那些蟲子吞沒,之後我發現那些醜陋的蟲子都長著一張我熟悉的臉,這些或熟悉或見過一麵的臉都在叫著我的名字。”
“蟲子太多了,甚至有十幾隻蟲子長著同一張臉,我越熟悉的人出現的臉就越多,到最後我突然發現就連我自己也變成了一隻蟲子。”
“看見蟲子複眼中倒映出來的我,我才恍然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張鶴山,我就是生活在這裡的一隻蟲子。”
“我接受這個事實後,就漸漸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就是在我家門口。”
張勝春隻是旁聽都感覺到了滲人,可以想象親曆經曆這一切的張鶴山等人都多麼害怕。
“聽起來像是個噩夢。”
張鶴山聲音乾澀“我也想過這種可能,但是……太真實了。”
他撩起袖子,蘇星澤三人都看到了他手上密密麻麻被什麼啃咬過的傷口。
“這是我被變成樹的那些毒蛇咬過留下的痕跡,這些傷口是那麼真實,不是做夢,那絕對不是做夢。”
張勝春看著那些傷口,也說不出他隻是做了個噩夢。
“叔叔伯伯們肯定會去後山探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鶴山,你不能陷入恐懼當中。”
“蛇留下的傷口是真實的,不代表你的經曆也是真實的,或許是因為你中了蛇毒,這一切不過是你的幻覺。”
張勝霖低頭看向張鶴山手臂上的傷口。
小鮫人有鱗片有尾巴,蛇也有鱗片有尾巴,難道是小鮫人指使毒蛇咬的?
“啪!”
旁邊的小鮫人拍了他大腿一下,張勝霖側頭用眼神詢問。
蘇星澤皮笑肉不笑“總感覺你在想什麼不太禮貌的事情。”
張勝霖沉默,沒有辦法辯解。
他這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蘇星澤怒視他。
從和張勝霖簽訂契約後,因為契約間的聯係,兩人都能隱約感覺到相互之間的一些想法。
契約是雙向的,是蘇星澤從他曾經掌握的契約和係統綁定契約改來的,契約帶來的聯係是被動的。
雙方越信任,這種聯係就越強,反之就越弱。
這才是張勝霖對小鮫人越來越放心的原因。
說出自己經曆的那個恐怖夜晚後,張鶴山的臉色好了許多,又或者說他也偏向張勝春的幻覺論。
這個時候張勝雪也端著熱氣騰騰的茶水進來。
“你們聊得怎麼樣?”
蘇星澤看著她過於自然的表情,好像在門口站了許久,直到張鶴山把一切都說完才進來的人不是她一樣。
張家人都是影帝。
蘇星澤給張家人再次貼上了標簽。
張勝雪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熱茶,連自己縮在床角的大侄子都沒有放過。
張鶴山的床邊有一個小桌子,張勝雪將茶杯和剛出爐的小點心放在上麵,語重心長的對大侄子說
“鶴山,我們張家的傳承注定了要和這些東西打交道,這對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的你來說,可能是有些可怕,但身為張家子孫,這是你的宿命。”
張鶴山白著臉點頭“姑姑,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