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彆的辦法了。
再如何頭大如鬥,洛午橋還是要給他們收拾殘局。好在沈眠也不算太沒良心,既知使用“輪回”燒命,她自然不可能理直氣壯地要求洛午橋去負擔這份代價,而是做主自己擔了下來。
就連狄牧想跟她共擔,都被她以“我的主意我負責”為理由,笑眯眯地一口回絕了。
倒也確實沒什麼好爭的……左右不過回溯幾天,燒不掉多少壽命,對於年齡以百年起計數的沈眠而言,隻是毛毛雨而已。
另外兩人交換個眼神,索性就由她去了。
“……那麼就這樣說定,回溯後不許再亂來了。”洛午橋不放心地再三叮囑,“我去接近莫初揚,你們看情況跟他結識,然後等戴輕清自己找上門來。
“好——不過我有個想法哦。”
寶石長劍嗡嗡震動,重又變化回坐在桌上的美豔女人。沈眠反手撐著桌麵翹起了腿,目光落在下意識彎腰幫她整理裙擺的狄牧身上,笑眼彎彎地提議
“小狄,女裝吧!”
“……欸?”突然被叫到的青年愣了一下。
“如果我的前期情報沒有錯,那孩子男女通吃的呢——黑道少爺的強製愛劇本已經演過了,當然是換個劇本更新鮮,從天而降的好球點富婆,一擲千金予舍予求,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啊……?”狄牧明顯怔住了,僵滯片刻才把她找樂子般的誇張描述和現實情況對上號,無奈道,“根本沒有那種劇本吧……”
可惜然而沈眠完全沒有要考慮他的意見的意思
“嗯——可惜你不會偽聲了,很難偽裝得天衣無縫啊。不過沒關係,本來他也不在意性彆的話,可以直接告訴他你的實際性彆,女裝就當是愛好或者spy好了。”
“愛好?”
“不錯,那就不用高定那麼正式了。就讓我來充當這個擋箭牌吧!你想穿什麼製式?jk、lo裙、漢服……或者乾脆都來一遍?”
“停一停,真的有在聽我說話嗎眠姐?”
“啊~你都想試試嘛,可以呀!小橋把權柄借我一下,準備重啟嘍?”
“……”
狄牧滿頭黑線。
又逗他。
要說熟悉,他跟沈眠大概是不會比洛午橋跟沈眠更熟悉的,但要論遭的迫害,確實半點不少。隻要沈眠想做的事,根本不聽彆人抗議,他們倆一起整彆人是這樣,沈眠整他也是同樣。
還能怎麼辦呢?誰叫她那麼擅長打一棒子給顆甜棗的訓狗模式,既不像曲江那麼回避彆扭,pua得傷人傷己,給的甜棗,又屬實非常甜。
而偏偏狄牧就吃這套。
以至於在跟她相識後,他日漸從最初異常排斥被人當小寵物的陰影裡走了出來,被挑逗不生氣,被叫小狗小蛇也不會著急了。
好像被ktv了。狄牧神情微妙地輕輕晃了晃腦袋,把這種怪異的想法從腦海裡拋出去。
至於沈眠剛剛的想法,雖然也不是多麼無法接受的提議,但猛然說起難免還是覺得奇怪……
他委屈撇下嘴角,試圖掙紮一下找找外援“午橋——”
“你應得的。”洛午橋拒絕參與。
好吧,他應得的。
狄牧歎口氣,也就接受了。
沈眠想玩,那就陪她玩吧,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左右現在也還沒有恨鐵不成鋼的好兄弟,會晃著他的肩膀痛心疾首大喊“大小姐你清醒點啊,彆再給女人當狗了!”。
至於看似惡作劇的提議背後是否有深意,以後再慢慢思考也來得及。
沈眠要害他的概率不大,一是因為沒有收益沒有必要,二是因為對方人還不錯。
某種意義上來說,狄牧一度對他們被世界意誌定性為反派這件事非常質疑,都不無可能有一定原因是由於和他接觸最久的沈眠雖然惡趣味重,但真的非常好相處——好相處到很難讓人想到這樣一個人會是一方分世界客觀上成為氣運之子最大阻礙的反派。
可洛午橋卻說沈眠曾經祭獻了小半個國家的人命,最後被她那個世界雖然談不上手段多麼光明磊落、但絕不至於狠辣果決至此的主角逼到絕路,並不意外。
這實在很反直覺。
要知道在沈眠的有心利用下,狄牧走進他們的核心計劃圈算得上早,所以雖然最初洛午橋在他麵前沒有完整透露他們前世的所作所為,但也並沒有對此避而不談,而是會在隻言片語中不經意地提及一些。
所以即便是還沒有借助戴輕清的權柄去回顧上輩子的記憶時,他也能拚湊出許多過往。
比如上一世的莫初揚雖然是熊孩子心性,卻也把崔星燭騙得暈頭轉向。甚至因為他作為人類的生命曆程結束在了6歲那年,再未有長大的機會,也不曾推演過自己未來的樣子,因此連成為主腦後模擬的人類形態都是看起來乖巧可愛的小孩。莫初揚索性借此利用了崔星燭對他的愧嘗心理,表麵裝得懵懵懂懂天真無邪,背地裡借助對方的氣運進行人類滅絕活動。大有“毀滅其餘人類,隻留一個頓悟真相悔恨交加的崔星燭陪自己玩幾十年,到哪天玩膩了,再把那位倒黴的氣運之子棄之如敝履”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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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上一世的戴輕清,仇恨太深太廣,根本不滿足於隻報複一兩個跟自己有滅族之仇的種族,在複仇大業的起步路上才不可能輕易跟人同歸於儘。她跟楚南鴻談心的翌日,將那些圍攻她的獸人精英引入礦脈時,並非抱有魚死網破之心,而是純粹的釣魚,準備好了能讓自己全身而退的陷阱。如果不是洛午橋,那日的最後戴輕清大概會完好無損走出礦脈,而念念不忘將她寫入回憶錄的楚南鴻,或許會在未來的某天,在嘗試阻止某場陰謀找到幕後黑手時,目瞪口呆地看到他心中宛若燈塔般的早逝白月光,居高臨下燦然回眸,帶著嘲諷的笑,衝他豎個中指。
再比如狄牧自己,作為幻想生物,他本身存在的根基並非身體,而是執念,所以他的身體其實隻是某種可重塑容器,而他的根本生命形態在一定程度上免疫物傷。剛被創造出的狄牧由曲江一人的執念構成,存在脆弱,尚且隻會被她掐得沉睡在故事中,並不會真正死亡;後來得到那些冤魂執念滋潤的他,受到物理攻擊後連修養時間都微乎其微,即便那時候的狄牧完全稱得上蒼白虛弱,曲江也根本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因此在洛午橋到來時,試過燒、試過淹、撞過砸過敲過捅過砍過,甚至掐過咬過分屍過,卻總能眼睜睜看到慘不忍睹的屍體逐漸恢複原狀、瘋瘋癲癲爬起來向自己索命的曲江,實際上也已經有些精神失常了。
彆管是惡童詐騙、死遁黑月光,還是決戰精神病之巔,至少有一點是肯定的如果不是洛午橋介入,他們的氣運之子,肯定是玩不過他們、甚至大概率會被他們玩死的。
但沈眠不一樣。
按照洛午橋和她自己透露的一些口風……即便洛午橋沒有去那方分世界,她依然會死。
會毫無懸念的,死在海澤爾·弗裡曼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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