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等太久,我大概和1225又聊了半小時有關那些自述片段的事,然後就有警衛帶著箱子過來了。大概在箱子到達的時候,1225才收到了任務報告。
x071,一個金屬發條,將它抵住一個物體,順時針旋轉,可以看到該物體,或相關事件最有可能的未來走向。逆時針旋轉,則能向上溯源,找到一個物品的來曆。
聽著很有用,但限製其實很多。預測未來方麵,因為未來未來,一件事情會受太多因素影響,觀測到的未來隻是一種可能。同時發條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乾擾項,能用發條看到未來的人,都有可能使未來變成不一樣的未來。所以雖然隻是個小物件,發條的保密等級卻很高。
就像把它對準一棵樹,就能預測樹葉大概率是會落到地上。但人可以提前將樹葉刮走,把樹一把火燒了,反正,隻要有人為了達成小概率事件而刻意去做某些事,小概率就變成了大概率,整個未來的預測就複雜了很多。
至於溯源過去,一來溯源的程度很難把控,容易一下子“直達天聽”,惹到某個逼格很高的存在。二來是信息的接納方式也是未知的,搞不好就是現實扭曲,模因汙染。難以預測,還容易搭上實驗人員,所以如果有更好的方法,平時應該也不會用這玩意。
“相關檔案裡,有沒有出意外的情況?”研究個小玩意,最後冒出個大boss,很像這個東西能惹出來的事。
“檔案,我還是沒權限看,跟你說的都是報告裡的。既然研究組選用了這個,應該是有一些把握。”
“哦,好吧。”反正我也不是專家,任務都定好了,就照做唄,如果天天要發揮“主觀能動性”,那才是最累的。
警衛將箱子送到房間內,交給我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應該是接到命令,不能知道箱子裡的東西是什麼。
如果一個人能預測未來,那是開掛,如果是兩個人,那會是神仙打架,如果所有人都能預測,那社會就崩潰了。每個人都試圖修正未來的走向,以達到收益最高的路徑,結果就是幾乎沒有人能如願。
還好發條隻能預測一物一事的未來,不然的話怪不得保密等級那麼高呀。
打開箱子,一個大拇指大小的黑色發條安穩地躺在一個小盒子裡。單看外形,很難會將其與任何異常功能聯係起來,是扔垃圾桶裡,丟到某個縫隙裡,就會無人注意的東西。
拿起來再看一眼,既沒有特殊的觸感,也沒有奇特的花紋,實在過於普通,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被人發現的。
“要一起用嗎?”我看了看另一隻手上的戒指,對著攝像頭問道。
“可以排列組合一下,不過一起應該效果會好一點。”
“懂了。”
然後我坐在椅子上,將戒指抵住很矮的靠背,讓發條在椅麵上逆時針旋轉起來。
很快,意識連接中的那些片段都開始“躁動”起來,而眼前的講述畫麵,“信號”變得很差,出現了很多雜亂的圖像。
“1225,快跑。”
發條扭動了兩圈後,意識連接斷開,四周的空間開始扭曲,無數的圖像一個接一個出現,上演著一個又一個片段。地麵,牆壁,天花板,都被出現的畫麵占據了一些空間,如果畫麵消失,房間應該是千瘡百孔。
那個自動開啟的穩定錨,先是直接飆到了紫色,然後,被圖像切斷。我不知道這個效果的影響範圍,但外麵人肯定是離的越遠越好。
“已經在跑了,你也小滋滋滋”
“哈,那就好。”
稍微腦補一下,就能想到1225一看情況不對勁,拔腿就跑的神態,那模樣應該挺有趣的。拋開業務能力不談,她的自知之明是足夠的。
介於周邊狀況的變化,我停止了旋轉,不敢繼續往上溯源,說是見過異常“天花板”,但也真不敢再喚醒一個古神之類的存在。
四周動蕩了三四分鐘,然後平靜下來,許許多多的畫麵同時播放著較為多樣的內容,我也沒法細看,不過幸福也好,平淡也罷,終於不是徒留悲傷。
但問題是,這些主題不同的內容還是散亂的,沒有一個固定的載體,既沒法收納,又沒法“加工”。就算強行轉化,喝下後結果應該也會像1107那樣,腦子裡都是亂七八糟,拚起來的記憶。
“0307?”
“哎,能聽到。”
“還好還好,通訊還在。嗚,房間內的監控失效了,觀察不了畫麵,你還好嗎,”
“沒事,就是這個房間,之後可能要大修一下了。”
“哈,知道了,特遣隊快到了,你一會就”
“其實沒大事,所以我想再額,試一試。”
“本來就是你的想法,你安全為上就行。”
是啊,是我提出的“加班”,都到這種局麵了,再瞧瞧這些意識之前到底去了哪裡,應該也不會有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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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條繼續逆轉,四周的空間再次顫動起來,不過畫麵似乎沒有增加,意識連接裡卻有了反應,出現了其它的,許許多多的片段。
人的意識和記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記憶塑造了意識,意識決定對記憶的認知,那些被分成一個一個單獨片段的記憶,或許代表了一個人複雜的意識,多樣的情緒,究竟由什麼組成。
人的一生能分成多少段落?這是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不同的分法有不同的結果。而我在意識連接裡見到的,評判標準應該是喜怒哀樂。
我沒有想著,按來源將這些片段分門彆類,重塑成一個又一個具體的“人”,一方麵這極其耗時,另一方麵,我覺得“悲傷”的占比還是太大了。
有些片段的來源就是我之前見過的那幾個倒黴蛋,僅憑目前能感受到的意識,將它們拚湊起來,他們的一生絕大多數時間還是都在悲傷之中。
我無法確定是否有人真的一生悲苦,但單就那個不好假定性彆的人來說,好歹他的前半生算是相當成功呀,怎麼會還是隻有後半生的悲苦占大頭——可能是這些痛苦給他的印象最深,但我更願意相信,還有一些意識藏在了其它地方。
周遭已經不能稱作房間的屋子,我無奈地笑了笑,然後繼續逆轉發條。不到半圈,我就知道那些較為溫暖的意識藏在哪裡了,與此同時,我也笑不出來了。
倒不是真遇到了逼格滿滿的存在,而是又陷入了兩難的局麵,那些意識片段,點滴記憶的去向,並不令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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