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來到爆炸的中心,可這裡卻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從小聲呢喃,到聲嘶力竭地怒喊著,連著雙手也在握拳,怒捶著地麵,隻因為——
他不明白!
為什麼李萱萱寧願用黑霧的力量,也要摧毀法陣,卻不願聽他說一句!
哪怕一字!
不!
不應該是這樣的。
在極度的否定下,所有的悲傷,所有的氣憤,在一秒不到的時間裡被切換。
最先有變化的,是漫天的濃霧。
明明是細小的分子,卻依舊被釘在原地。
以小窺大——
此方世界,被暫停了。
而原本趴在地麵上的謝時訓,緩緩地起身。
他站起身後,隻揮了揮手,便將那礙眼的濃霧儘皆掃蕩乾淨。
隨後,他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便見那破爛又沾滿血跡和灰塵的道袍,瞬間變得乾淨且整潔,連著頭發和發冠也是如此。
不過揮手間——
他謝時訓,還是那個溫和謙遜的謫仙公子。
隻是環顧一圈後,他卻沒能看到那個最想看到的倩影,這讓他眉間再次微皺。
隻見他再度揮揮手,山頭上的事物,竟然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發展軌跡回退!
原本被削斷的山頭,重新被安上;其上的樹木,也重新被接好;飛走的鳥兒,重新退回來;連著打坐的應天,也從無變成有!
山頭……
不對!不止山頭,是整個世界都在倒退!
謝時訓不願再看到李萱萱自爆的一幕,所以他選擇快速後退,這一退,他直接退到兩人初到天元宗的時候。
這裡,會不會也不太好?
但是再往後退的話,他卻不一定能說服李萱萱,不要前來天元宗。
想到李萱萱那執拗的模樣,謝時訓的嘴角不由露出一個淺淡笑意。
那就還是在這裡吧。
隻要他改變這裡的走向,使得他們不再留在天元宗,自然也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
謝時訓放下手,整理好道袍後,往前一抬步,其所在的地方,便從山頭變成了主峰的大殿前!
這個時候,正是他們經過最開始的被刁難後,應天出現,要帶他們到大殿裡的場景。
謝時訓再次抬步,正要向著應天的身後方走過去時,卻在抬眼的瞬間,瞳孔猛地一縮!
為何不在?!
應天的身後,為何沒有李萱萱?!
謝時訓不敢相信,他快步走過去,走到自己應在的位置,卻依舊沒有見到李萱萱出現。
他不相信,所以他再度揮手,解除暫停。
隻見此時的應天,已經走到主位上,正笑嗬嗬地開口“李小道友,應某人是在亡妻走時,一夜之間白了頭,之後再也恢複不了。”
應天話畢,謝時訓連忙向旁邊看去,可他的身旁依舊無人!
而應天,甚至連著左右的元嬰們,包括俞達,都沒有發現異常。
坐在上方的應天,很快又收斂了神色,說到“既然李小道友主動來我天元宗,還請將小女遇害當晚的經過,事無巨細地告知。”
話落,自上方,自左右,各有威壓襲來!
謝時訓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伸出了手,扶在虛空處!
不!
不應該是這樣的!
謝時訓猛地搖頭,隻見他握拳出擊,竟直接打散周圍的場景,隨後再揮手,卻是後退到渡劫時!
可這裡,依舊沒有李萱萱!
隻有他,隻有他在渡劫,沒有李萱萱!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謝時訓不斷地後退,可在應該是他們在一起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裡,卻都沒有李萱萱。
謝時訓開始退讓,也隻能退讓,他開始重現李萱萱獨行的日子。
可是!
還是沒有!
為何?為何?這究竟是為何?!
此方的世界,時間似乎在流逝,又似乎在後退。
謝時訓退到最後無法退,隻能退至李府時,那會的他,還坐在輪椅上,隻見他滿心期望地抬起眼——
卻又隻能失望地垂眸。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謝時訓從輪椅上起身,不過跨步間,便重新回到李萱萱自爆的山頭上。
是這裡出了錯嗎?
謝時訓重新看回這段被他快退的場景,可是不管他怎麼看、怎麼翻,他都隻能見到爆炸的畫麵,連著李萱萱衣角的一星半點都看不到。
而這一回,明明應該憤怒,明明應該痛苦的謝時訓,卻不再有情緒的波動,連半分兒都沒有。
他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起身,他站在山頭上,環看周遭,又似是在眺望更遠處,許久後,隻聽見他語氣淡漠地自言道
“找不到又如何?”
“重新開始,便是了。”
嘿嘿嘿,桃子又回來啦,最近努力搬磚中,以後也會努力更新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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