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慧迷迷糊糊睡到午間才起,手臂處依舊火辣辣地疼,她又給自己抹上些傷藥,亮子聽見動靜,端著一盒點心及做好的午食走了進來。
連慧看著那盒豌豆黃,朝著亮子挑了挑眉。
亮子小聲道“明月軒照常開業,沒有任何異常,昨夜殿前司追殺刺客進入明月軒,周圍許多人聽見了動靜,最後明月軒沒有搜出刺客,殿前司的人無功而返。”
連慧輕笑道“意料之中的事情。大貓他們回來了嗎?”
亮子不由笑了起來“聽見他們在隔壁大聲說話了,早就回來了。”
連慧又道“你提醒他們不要得意忘形了,該找人還得找人,彆讓人看出破綻。謝懷玉今天肯定氣得不輕,說不定又盯上他們幾個了。”
亮子笑著點頭,恨不得現在就跑去隔壁,聽兄弟幾個講一講謝懷玉的窘態。
“過些日子該讓他們去找個營生了,這麼幾個大男人整天待在院子裡,惹人懷疑。”連慧又道。
亮子疑惑道“不是說尋個機會聘他們幾個做護院嗎?”
連慧搖頭“有了昨夜的事情,這事要緩緩,也不定要他們馬上找到事情做,先放出風去就行,其他的事等我傷好了再說。”
“好。”亮子利索地應承著。
連慧安心休養了兩日,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褪去了紅腫,隻是那猙獰的疤痕依舊醒目。
連慧並不在意,自小她不知受過多少傷,細看之下,臉上、雙手細小劃痕無數,好在當初年幼,傷口恢複快,倒是不打眼。
她本不是千嬌百媚的金枝玉葉,多年來唯一的希冀便是活下去,無數次死裡逃生,哪裡會在乎這些疤痕。
倒是亮子幾人見了,眼裡都會不自覺流露出幾分惋惜和心疼。
這日下晌,連慧半躺在院子裡,慵懶的曬著太陽,黑子趴在她身邊,享受著連慧輕柔的撫摸。
無需四處奔波,吃得又好,黑子斑駁的毛發恢複了油亮,手感很不錯。
黑子老了,不如以前好動,連慧心中戚戚,感歎歲月無情。
就在此時,連慧聽見隔壁院子傳來說話聲,似乎有客人上門拜見。
正懶散躺著的一人一狗幾乎同時豎起了耳朵。
可惜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顯然客人被引進了裡屋。
連慧不由揣摩起來客的身份。
衛國公夫妻昨日下葬,據看熱鬨的亮子回來說,殿前司和守城軍戒備森嚴,棺槨一路順遂地出了城,安然落葬在京城附近的墓地。
連慧聽說吳勝生曾提起過,得空會過來看望楊虎幾兄弟,莫非是他過來了?
不管是誰,光天化日之下,也沒人敢上門生事,連慧拍了拍黑子的頭,一人一狗繼續躺著曬太陽,這樣的日子倒是難得的愜意。
當日夜晚,趁著夜黑,楊虎和白狐翻牆來到了連慧的住處,不等連慧問起,白狐先開口道“今日下晌一個姓顧的公子上門求見,據他所說,他有個弟弟五年前被人從藺州拐走了,五年來,家中傾儘所有尋找幼弟,卻始終不得消息。”
連慧問道“他弟弟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