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一天上工
第二天，天蒙蒙亮時李曉就醒了。她睜眼看大家都沒動靜就輕輕地穿衣下炕。輕手輕腳地出了大通鋪才輕輕地舒了口氣，大家住一起就是有很多的不自由。還好，過兩天就能搬家了，嗬嗬！
七點上工，現在才五點，她準備去後山撿一點小樹枝啥的先煮個早飯。如果她自己倒還好偷偷吃點啥都行，那不是還有倆跟屁蟲嗎？能咋辦？誰知她剛拿起廊下的背簍後麵秦雅就出來了。李曉挑挑眉，還沒來得及說啥呢，顧恒也出來了，三人相視一眼笑了。他走過來自然地接過背簍往知青院外走去，後麵兩人跟上。
出了知青院左邊有一條小路直接上山，他們就在山下撿了一背簍就回去了，今天沒時間多撿。到李曉的房間裡簡單的熬了點粥、煮了三個雞蛋，加上李曉的鹹菜，三人都吃的很滿意。
熬粥的米是顧恒的，雞蛋是秦雅的，三人誰都不是愛占便宜的人。特彆是顧恒和秦雅總覺得應該多照顧點李曉，結果還是她幫他們更多。
等知青院眾人都吃過早餐大家就一起出門上工去了，倒是沒有賴床的。一行人到了曬穀場，這裡是平時分工的地方。這裡有個倉庫，分發農具也在這裡。大隊長還沒來，大家三三兩兩站一塊等著。知青都站在一起，跟村民有些涇渭分明。
新知青的到來引得村民們紛紛側目。姑娘們個個羞紅了臉，小夥子們也都紅著脖子探頭張望。大娘、嬸子們就不一樣了，她們光明正大的打量著新知青們。時不時還交頭接耳、評頭論足一番。
隻聽一個大娘誇張地跟旁邊幾個大娘嬸子說“哎喲！你們快看看，這幾個新來的個個長的都挺俊噢！村裡的丫頭小夥子要坐不住了噢！”說完還嘖嘖兩聲。
旁邊的撇撇嘴“這也就剛來，往後你再瞧，還不是跟俺們一樣黑。”
有人不同意“還是不一樣的，你們瞧那些老知青，雖然黑了點跟俺們比起來那是好多了。”
“就是，城裡人哪能跟俺們鄉下人一樣噢？要是俺閨女能嫁到城裡就好了。”一個嬸子羨慕地說。
“要我說還是俺們農村人好，實在！那些個知青有啥好的？一個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萬一哪天偷摸回城了哭都沒地方哭。”這還有個明白人。
“也是，你看看上工還穿個他們城裡叫啥啥吉的來著？咋乾活噢？”語氣有些酸。
另一個接上“那叫布拉吉，他王嬸子，俺咋聽著你這話有點酸呢？哈哈”旁邊的都跟著笑起來。
看著蘇靜怡和王桃花露出了同款的得意表情，李曉有些想笑，這是聽不出好賴話啊？
愣神間場麵突然安靜下來，李曉抬頭看去原來是大隊長來了。大隊長剛上台，記分員敲響了銅鑼，咚咚咚三聲，聽說這是早上七點上工的聲音。大隊長抬手壓了壓，朗聲開口“同誌們，我們的水稻和春小麥都入倉了。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掰玉米、挖紅薯。同誌們加把勁，爭取十天內完成。行不行？能不能做到？”最後幾個字幾乎是用喊的。“行，能做到…”下麵整齊劃一地回應著，鬥誌昂揚！
大隊長再次壓壓手“下麵開始安排任務。”村民們都是做習慣的，很快安排好。到了知青這邊，大隊長沉吟了片刻開口“男知青挑玉米去，女知青掰玉米。一人四壟地，挑的人也是，乾完下工，一人一天七個工分。乾不完的加班或者扣工分，讓小隊長給你們分配。”挖紅薯還是算了，就這些個青瓜蛋子能乾啥?挖破了心疼的是他。
剛準備離開又想起一件事來，轉身對新知青沉聲道“你們咋還沒去支書那裡登記？工分不要啦？”沒有登記連名字都沒有，哪來的工分？經這麼一提醒眾人才想起這事來，昨天光顧著去鎮上買東西了，把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不過上工也沒帶證件，隻能跟支書說好中午過去登記。
老知青分在三小隊，新知青在四小隊。一、二小隊是挖紅薯的。李曉他們的隊長是個三十出頭的漢子，典型的北方人。身材魁梧高大，一身腱子肉，麵容嚴肅堪比大隊長。
他掃視了一圈新知青，沒有多餘廢話直接開口分配任務“你們兩兩一組可以自己搭配，搭配好我帶你們去地頭，多一個女知青我會分配一個社員同誌過來，同樣任務完成就行。”
話音剛落，蘇靜怡和王招娣同時站到祁墨軒的身邊，祁墨軒卻默默地往蘇靜怡這邊移了兩步。蘇靜怡得意偷笑，王招娣委委屈屈地說“祁大哥，我很能乾的，跟我一組你可以輕鬆的。”還故意夾著嗓子說話，隻是不習慣聽起來有些彆扭。
祁墨軒臉黑了黑“不用了，我跟靜怡一組。”就不再說話。
王招娣聽見他這麼說眼圈都紅了，卻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委委屈屈地站在那裡。
李曉正看的歡樂呢！身邊突然多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我跟你一組。”李曉也行吧，她無所謂的其實，因為她打算磨洋工來著。她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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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蘇靜怡和祁墨軒一組、李曉和顧恒一組，王桃花和林大軍、王招娣和李勇、秦雅則是和村裡的一個小夥，叫徐建軍的好像還是大隊長同族的兄弟，就是出了五服了。長得還行，國字臉、濃眉大眼的，看著有些憨厚。
小隊長領著他們到了一片玉米地，一眼望不到頭的金燦燦還挺壯觀！看來這四壟地不簡單啊？一組分了四壟地小隊長就離開了，他也是要下地的。
李曉顧恒來到自己的任務地，李曉左右看了看，看見大家的離挺遠，就輕輕地靠近顧恒兩步。顧恒被她的突然靠近驚了一下，身體瞬間緊繃起來，鼻尖一股似有若無的清香傳來。就聽李曉鬼頭鬼腦地小聲說道“顧知青，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唄？”
顧恒好奇是什麼事就說“你說。”
李曉思索一番直接開口“顧知青，我們一會能不能乾慢點，隻要跟大家差不多就行，我不想乾的太快，這樣以後會很辛苦的。我們這樣，我們先假裝不會，慢慢乾，看下午大家是什麼進度我們再做決定行不行？”她一臉希冀地抬頭望著顧恒，不抬頭不行啊，身高差太多了，顧恒起碼一米八。
顧恒好笑地看著李曉，他就知道這鬼丫頭不是個老實的。小小的一隻鬼心眼倒是不少，不過他覺得挺好的，至少不會像他上輩子那樣傻的被人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所以他覺得李曉這樣並不算偷奸耍滑，反正乾多少工分是自己的，反而欣賞她的聰明。
過了好一會，李曉都開始有些忐忑不安的時候顧恒終於說話了“好。”簡單一個字在李曉聽來卻猶如天籟。隊友跟自己一起偷懶這是多麼開心的一件事!
李曉顧恒這邊慢悠悠地磨洋工，掰玉米猶如搞藝術品。那邊其他新知青卻是狀況百出，花樣層出不窮。讓偷懶的兩個人和附近的村民看的是眼花繚亂、樂此不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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