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氣喘籲籲地跑到褒娜麵前,臉色煞白,“褒娜大人,不好了!藝術殿堂那邊,宰父大師和幾位藝術家正……正跟顓孫吵起來了!”
褒娜心中一沉,快步朝藝術殿堂走去。
還未踏入殿內,便聽到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殿堂中央,顓孫漲紅了臉,據理力爭,而他對麵,以宰父藝術家為首的一群人,個個麵色不善。
古滇王國的藝術殿堂,金碧輝煌,壁畫精美,每一件陳列的藝術品都散發著古老而威嚴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悠久曆史的厚重與莊嚴。
置身其中,褒娜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這壓力並非來自實物,而是源於一種根深蒂固的傳統,一種難以逾越的氛圍。
她知道,自己想要在這裡推行新的藝術風格,困難重重。
褒娜深吸一口氣,踏入殿堂。
她目光掃過一幅幅精美的壁畫、一件件古老的雕塑,這些作品無不體現著古滇王國傳統藝術的精髓。
而她,要做的,就是打破這種傳統,注入新的活力。
褒娜握緊拳頭,心中燃起一股堅定的信念。
“顓孫,你說的這些,簡直是無稽之談!我古滇藝術傳承千年,豈容你隨意更改!”宰父藝術家聲如洪鐘,震得殿堂嗡嗡作響。
他一身華麗的錦袍,須發皆白,卻精神矍鑠,滿臉的不屑,眼神中透著自負,儼然一副藝術權威的姿態。
“宰父大師,藝術並非一成不變,時代在發展,藝術也需要進步……”顓孫試圖解釋,卻被打斷。
“進步?你這是離經叛道!是對傳統的褻瀆!”宰父藝術家怒目圓睜,指著顓孫的鼻子嗬斥道。
周圍的巫馬樂師和公西舞者也紛紛附和,對顓孫的新藝術理念表示強烈反對。
殿堂內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仿佛一觸即發的火藥桶。
褒娜走到顓孫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目光轉向宰父藝術家,沉聲道“宰父大師,藝術的本質在於創新……”
“創新?”宰父藝術家冷笑一聲,“你所謂的創新,就是把我們古滇的藝術精華棄之如敝屣嗎?”
褒娜正要開口,殿外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創新,能讓古滇的藝術殿堂如此熱鬨。”一個身著考究錦衣的男子,搖著羽扇,緩緩走了進來……
子車藝術評論家款款走到畫作前,羽扇輕指畫麵,“線條粗糙,構圖混亂,毫無美感可言。你對藝術的理解,還停留在孩童階段。”他每說一句,顓孫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像霜打的茄子般,原本挺直的腰背也漸漸彎了下去。
褒娜心中也感到一陣壓抑,子車藝術評論家的批評雖然尖刻,卻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
顓孫的畫作確實存在不少缺陷,隻是她沒想到,子車藝術評論家會如此不留情麵。
褒娜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子車藝術評論家卻再次開口了,“還有這色彩運用,簡直不堪入目。你以為將各種顏色胡亂堆砌在一起,就能稱之為藝術嗎?簡直是笑話!”他語氣冰冷,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刺痛著顓孫的心。
褒娜再也忍不住了,剛要反駁,卻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幾日,她微服私訪,在民間藝術作坊中,偶然發現了一批風格獨特的作品。
那些作品雖然略顯稚嫩,卻充滿了活力與想象力,與古滇王國傳統藝術截然不同。
當時她心中一動,便詢問了作坊的主人,得知這些作品都是出自一個名叫“顓孫”的年輕學生之手。
想到這裡,褒娜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她快步走到顓孫麵前,低聲問道“顓孫,你之前在民間作坊創作的作品,可否帶過來?”顓孫一愣,”
褒娜鼓勵道“不必擔心,儘管拿來便是。”顓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