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香兒與謝一安到達東縣,在“東縣大廈”門口,門衛自然不讓進。但在兩人的請求下,門衛很不情願地走進大廈,將姚太太找了出來。
很快姚太太與柳媽來到“東縣大廈”門口,姚太太對於他們擅做主張地來到東縣頗為生氣,她不留情麵地當眾甩了呂香兒一耳光,她覺得自己對呂香兒太過於放縱,才讓她恃寵而驕,已經越來越沒把她當主人了。
“太太,我找你,的確是有要事!”呂香兒捂著被扇紅的小臉,委屈極了,眼淚很不爭氣地在眼眶中閃著。
“太太,這件事真地很重要!”謝一安雖然心疼呂香兒,但他不敢在姚太太麵前表現出他的關心。
“我能有什麼事?你不去讀你的書,跟呂香兒混在一起,你想乾什麼?!”姚太太杏眼圓睜,指著謝一安毫不客氣地指責道。
“太太,我……”謝一安更加清醒意識到,姚太太並不喜歡他與呂香兒混在一起。難道是她嫌棄自己家貧?
“哪裡來的就滾回哪裡去!“姚太太已經一臉地不耐煩了。
“太太,孩子們既然來了,就讓他們吃了中飯再走吧!”柳媽看看已近中午,她連忙打著圓場說道。
“吃完中飯,給我滾回去!”姚太太瞅瞅呂香兒,又狠狠地盯了謝一安一眼,“給我趕快回星都!”然後,昂首挺胸地,一扭一扭地進了“東縣大廈”。
三人邊吃飯邊閒聊,呂香兒將她在元宵夜的所見所聞全部告訴了柳媽,柳媽聽著,臉色漸漸地凝重起來。
“太太身邊是有個叫歐陽書明的生意人。難道他……”柳媽疑惑道。
“這事需從長計議。你先回星都。”柳媽催促著謝一安,“太太說,你不及時返校,萬一被開除學籍,就難了!”
“一安哥,你快回星都吧!”呂香兒聽到柳媽如此說,她後悔不該將一安哥拉進來。如果一安哥被開除學籍了,她一輩子是不能心安的。
“好吧!”看到香兒的焦慮,謝一安想到這事的確不是一時三刻能夠辦好的,他留在這兒徒讓香兒擔心。於是,與她們告彆,獨自向車站走去。
柳媽帶著呂香兒來到一個茶館。
“香兒,你在這兒先蹲守,今晚太太會與歐陽先生在茶館見麵。”柳媽說完,就急匆匆地趕回“東縣大廈”。
見時間尚早,呂香兒找到東縣一醫院,與童紫玨碰頭。童紫玨見到她一臉驚喜。
“姐,我想請你幫忙。”呂香兒湊近童紫玨耳邊低語道。
“你這小丫頭,幸虧我還有點人脈關係。”童紫玨笑嗔道。
傍晚,呂香兒與童紫玨早早來到茶館門口。約摸二十分鐘,一輛黃包車在茶館前停下。
姚太太體態優雅、一臉笑意地從黃包車緩緩而下。似乎不經意地環顧四周,然後,纖手扶鬢,稍做整理,就婀娜多姿地向茶館走去。茶館守門人已經笑容可掬地躬腰迎接著姚太太進入。
呂香兒跟著童紫玨一起進了茶館,她知道,憑她的衣著,她是沒有辦法進去。
呂香兒找了一個能夠瞅得見姚太太的雅座,童紫玨笑著點了幾樣小吃,一壺菊花茶。
不一會兒,呂香兒看到在茶館裡坐著的姚太太,一方絲帕雖然輕掩嘴角,但一臉的春風仍然讓人能夠感知到她的心情舒爽。隨即一位約摸三十歲的男人到了,體形高大,一身白色西裝,戴著金絲架眼鏡,倒顯地文質彬彬。
年輕男子坐在姚太太一側,姚太太嫣然一笑,恰與年輕男子的嘴角上揚相回應,兩人在眉目傳情。這名年輕男子,似乎在哪裡見過?白色西裝,她想起來了,唐糖母親八十大壽時,這男子與白小勇在一起。
聊著聊著,姚太太上衛生間,她得體地提著旗袍的一角,優雅地站起來,呂香兒能夠感受到姚太太再次脈脈含情地回看了那年輕男子一眼。年輕男子微微頷首示意了下,然後,右手在嘴邊劃了個飛吻。呂香兒看到姚太太竟然如少女般羞澀地回笑了一下,向衛生間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