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城北禁毒大隊基地的時候,徐洪斌已經在門口恭候多時了。一看到商汝成的車,他趕緊讓門衛打開欄杆,一路小跑著跟著黑色奧迪到了樓前。
商汝成下了車,笑著跟他握了手,說徐大隊長,辛苦你了。
徐洪斌正要回話,卻看到從另一側下車的馬成功和韓天明,眼中露出驚喜,但這邊卻正在跟商汝成握手的徐洪斌隻不能厚此薄彼,畢竟商汝成才是領導。
他笑著回答商汝成道“商局,國安的事就是我們的事,畢竟我們是友好合作單位嘛!”
商汝成笑了笑,說今天主要是老馬和小韓審,你跟他交代一下情況吧!說罷轉身徑直進樓去了,看樣子是準備去接待室喝茶了。
院子裡的徐洪斌大聲叫道“小虎,小虎,去,把我辦公室的好茶拿到接待室去,給商局沏上。”
聽到樓裡傳來的回應聲,他才轉過身,看著靠在車上笑盈盈地看著他的馬成功,歎了口氣,走過去摸出煙遞給他一支,又跟韓天明打了個招呼,這才轉過頭對馬成功低聲道“沒辦法,金三角那邊的情報,全靠商局呢!”
馬成功嗬嗬嗬地笑了起來,他早知道自從上次四明山裡出了那檔子事,徐洪斌必定會盯上金三角。原因很簡單,陳泰山死了,走十萬大山轉四明山這條線的販毒團夥內部必然大亂。無他,僅僅是因為龍頭老大這個位置,它很香。
而對清江這邊來說,如果不能想到趁他病要他命,那徐洪斌這個禁毒大隊的大隊長也太好當了。
可是徐洪斌怎麼才能拿到金三角那邊的情報呢?
當然能拿到。因為清江有尊大神,那就是商汝成。這老小子不但是外勤總部老大駱嘉升的同學,還跟十五局不清不楚,連呂一樂到了清江都是他給安排住處。你想想,他幫警方打聽個金三角的情報,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雖然徐洪斌也能通過正式程序,通過省廳向國安申請,但這種事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又不是宋襄公,要弄彆人前還去下個戰書什麼的。
所以,走商汝成這條線是最好的辦法。畢竟人熟好辦事,這就是中國特色。再說這是正經事,商汝成又不違規,舉手之勞而已。
借著徐洪斌伸過來的打火機把煙點燃,馬成功笑著說道“人呢?”
徐洪斌回了聲“老地方。”說罷轉身向著大樓走去。
穿過大樓,來到後院的鐵皮房,徐洪斌將鑰匙交給馬成功,笑道“老規矩,你們自己進去吧!我去給商局彙報彙報工作。”
馬成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聲“謝謝”,便打開門,跟韓天明走了進去。
古兵照例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
馬成功拉過椅子坐下,對韓天明道“把門關上。”
古兵聽到他的聲音,抬起頭看了看,有些驚訝地道“馬,馬哥。”他還記得上次馬成功來找他,也是在這間鐵皮屋裡,當時馬成功不但給了他煙抽,還隻憑借言語就逼得他把所有事都一股腦兒地交代了個清楚。
韓天明有些吃驚地道“你的臉怎麼了?”
古兵急忙又低下頭,這個小夥子他雖然不認識,但在他的認知裡,馬成功一定不是警察,因為上次馬成功就威脅他要誣告他藏毒。但他卻又能一而再地指使警察給他辦事,那絕對屬於能量巨大的人。而這個人既然跟著馬成功一起來,更說明他倆是一夥的了。
還沒來得及回答韓天明的問題,馬成功便笑著對韓天明解釋道“昭化碼頭的案子還沒結案,這小子肯定是以強奸罪被關進去的。號子裡的兄弟們一般隻打兩種人,一種是人販子,一種就是強奸犯。”
古兵一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卷毛對號子裡這麼清楚,一定也進去過,那就證明他上次說自己不是警察,有可能是真的。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瑟瑟發抖起來,要知道來的是警察還好,畢竟現在的警察都講究文明執法。如果來的是跟自己一樣的心狠手辣的混混,那說不定今天就是來弄死自己的。
想到這裡,他趕緊變蹲為跪,趴在地上邊磕頭邊道“馬哥,馬哥”他隻叫著“馬哥”,卻什麼也不說,想來是認為自己今天在劫難逃了。
馬成功對不明就裡的韓天明笑了笑,道“我今天來,不是殺你的。”
“這”韓天明有些驚訝,他知道上次馬成功單獨來見過古兵,但是卻不知道馬成功用了什麼法子,讓古兵怕成這個樣子。
古兵對馬成功的話置若罔聞,隻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嘴裡還呻吟道“馬哥,饒了我吧!馬哥”
“好了。起來吧!我真不是來殺你的。隻是問你幾個問題。”馬成功笑道,又強調了一句“你上次沒交代完的事情。”
古兵停住動作,偷偷看向馬成功,卻見他摸出煙來,扔給自己一支。
接住煙,古兵有些狐疑地看向馬成功,卻見他給自己點上煙後,又把打火機扔了過來,便趕緊接住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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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燃煙,古兵怯生生地將打火機還給馬成功,卻又回到原處蹲下,道“馬哥,我上次都已經全告訴你了,絕對沒有任何隱瞞。”
馬成功擺了擺手,道“我不是說那件事。”
見古兵一愣,馬成功又道“你回老家躲藏的時候,是不是有人通過你父親給你帶過話?讓你去偷一件東西?”
見古兵仍然愣住,馬成功提醒他道“是一個女的給你帶的話,她姓劉。”
“這”
古兵像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老實說,不然我真有可能弄死你。”馬成功淡淡地道。
“不是不是,馬哥,我在想,我在想。”他冥思苦想了一陣,有些無奈地道“馬哥,那段時間請我偷東西的人有點多。你能不能再多提示一點?”
馬成功盯著他的眼睛,道“新鄉鎮的老爺廟村。”
“哦!”古兵像是恍然大悟,接著卻又奇怪地道“讓我去偷東西的,是個男的,他是清江分公司的一個領導,叫”
想了想,古兵接著道“叫劉長信,給我轉了五千塊,說辦好了再給我三萬。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打聽到我的手機號碼的。他打給我說會有人告訴我一個密碼,知道了這個密碼之後,就去老爺廟村東頭的那家沒人住的大宅子,在大宅子裡有個柴房,柴房旁邊掛了副灶神像,灶神像後麵有個保險櫃,然後把那個保險櫃裡的一個牛皮紙信封偷出來,其它東西都不要動,然後把信封放到南河街玉足堂的一間儲物櫃裡,那個櫃子的編號是”頓了頓,他十分確定地道“二五號。二十五號是我的生日,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這時手裡拿著紙和筆,一直在記錄的韓天明開口問道“大概什麼時候的事情?”
古兵道“就是我犯了案子,回老家躲著的時候。後來我老爹叫我去清江,我在去的那天先去的老爺廟村,順手就把事辦了。誰知去了清江,我老爹才說有人告訴我一串數字,我當時還挺後悔,早知道就不買那個萬能解碼器了,花了我兩千多塊呢!”
馬成功又問道“你看沒看那信封裡放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