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論雲青是不是天四,很明顯,她和天四絕對有關聯,隻是不知是什麼恩怨。
沈淵私下也悄悄問過秦屹,他們暗中派出去的探子有沒有消息傳回。
昨夜除夕,宮中往來人多,沒看到可疑的人出宮報信。
忠勇公府也老實得很,在抱月樓的人也說沒發現什麼。
那為何,昨夜突然出現了刺殺,而且,雲青還知道會有人刺殺他?
出了此等大事,這個年注定不大太平。
大年初一就讓李晚棠跟著去了命案現場,據說現場屍體還十分猙獰可怖。
蘊寧長公主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又給她送了不少好東西,沈悠親自送上的門,好好安慰了她一下。
雲玄沒完成任務,被忘川召回了幽州,罰浸水牢五日,每日鞭十。
回到幽州,便自己去了刑房,受了十鞭。
行罰之人手下並未留情,鞭子甩下,立見血痕。
有人簡單給他上藥止住血,雲玄又去了水牢。
水牢幽暗,惡臭難聞。
置身水牢,半個身子泡在臟汙的水裡。雲玄努力撐著身體儘量不讓背後泡著水,否則等皮肉泡開了,再挨鞭子後背可就要爛了。
今宵閣的藥很好用,傷口能很快結痂。
所以第二日受刑時,剛剛結痂的傷口又被鞭子抽開,雲玄閉著眼咬著牙,一聲不吭,鞭完上完藥又入水牢。
死不了,可生不如死。
不可避免染了些臟水,傷口潰爛,在水牢的第三日,雲玄開始發熱。
忘川根本不在意,派了人給他喂了藥,繼續受刑。
五日刑畢,雲玄後背已經傷痕累累,身上的皮泡得起皺,熱也未退去,渾身酸痛,昏昏沉沉,奄奄一息,連走路都困難。
忘川讓人把他拖到地宮大殿上,高高在上道“天一,惡鬼是不配有自己想法的!”
雲玄趴在大殿上,狼狽至極,緩緩閉眼。
再次醒來時,已經在行進的馬車上,後背上過藥。
可身體還是在發熱,頭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一點力氣。
身上黑袍已經換了一件。
骨節分明的手指挑開車簾,嘶啞著嗓子問向駕車之人“可有尾巴?”
駕車之人回過頭,一張普通無比的臉,扔進人群裡都不容易找到的長相,眼裡是一片死寂,聲音粗噶“沒有。”
雲玄放下簾子,忘川竟然沒有派人跟著他。
明顯,忘川對他有懷疑,可為何隻是懲罰了他一頓就了事了?
雲玄聲音在車內輕輕響起,“京都如何了?”
“刺殺成王失敗,地字玄字,全軍覆沒,右護法下落不明。”
雲玄心裡放鬆了些。
她沒跟著回幽州就好,秦屹還是留住她了。
原以為她若知道他被忘川召回幽州肯定會跟回來的。
他匆匆離開,晝夜兼程趕赴幽州,還吩咐地一轉告她會刺殺秦屹,也不過是想先拖她幾日。
等他受完刑,青青也沒辦法了。
可她還是為秦屹留下來了。
雲玄苦笑,心裡有微微失落。
他在青青心裡的地位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不過這樣也好,萬一他有什麼意外,青青有了新的寄托,也不會失去控製了。
心緒紊亂,扯到後背傷口,雲玄疼得臉色煞白,“加快速度去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