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中秋說這姑娘以前就是我們村兒的，隻是那時小，不記得自己家在哪兒了。”
陳河這才放了心，看了四人一眼，心想應該是回來尋親的，也熱心起來，“那你記不記得你爹娘或者爺爺奶奶是誰？”
雲青道“大叔，我不記得阿娘的名字，隻知道彆人叫她秋娘。”
陳河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想起來是誰。
圍觀的人群裡一個大娘叫道，“是秋影嗎？福山村就秋影生得這般好看。”
陳河聽她一說，又看了看雲青，一拍手掌，“哎呀，應該就是了。你家是不是住在山腳下？你外公是個秀才公？”
雲青偏頭想了想，“好像是，那時候太小了，記不清了。”
陳河又道“十六年前那場洪災太嚴重了，你阿娘沒有辦法，帶著你一起逃難去了，那個時候你四歲是不是？你叫清婉是不是？小婉兒？”
記憶紛至遝來，原來她不是忘了，隻是埋得太深。
“小婉兒”三個字如一記煙花在雲青腦中炸響，散落下來的星星點點凝成模糊片段。
仿佛看見小時候她跑著笑著，後麵跟著人叫她，“小婉兒。”
陳河有些高興，“小婉兒，你和你娘真像，這麼多年不見了，我竟然沒認出來。你小時候就是十裡八村最好看的女娃，果然長大了出落得更水靈了。”
雲青心裡翻湧成浪，看著陳河道“大叔，那你…”
陳河慌忙擺手，“欸～你可彆叫我大叔，咱倆同輩，按排行，你叫我四哥就行了，我爺爺和你外公是堂兄弟呢。”
雲青依著他，“四哥，你能帶我去我家看看嗎？我不記得在哪兒了。”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陳河當即就要帶她去。
中秋跑過來，“爺爺，我陪你和姐姐去。”
陳河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什麼姐姐，你得叫姑奶奶。”
中秋愣了一下，還是乖乖喊了聲，“姑奶奶。”
雲青嘴角一抖，他還真成姑奶奶了。
摸了摸腰間，取出一張銀票遞給中秋，“也沒帶什麼禮物，這個給你做見麵禮，你喜歡什麼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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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下人沒見過銀票，中秋接過翻來翻去看了看，道“姑奶奶我不認字，這是什麼？”
柳溪替她解釋，“是銀票，可以拿到錢莊兌銀子的，五十兩呢。”
陳河本來不知道是啥，一聽五十兩忙從中秋手裡搶過來還了回去。
“哪兒給這麼貴重的見麵禮，嚇死人了，小婉兒你快收回去。”
雲青又推了回去，“收著吧，不算什麼，有人養著我呢。”
這話一出，四下臉色都變了變，看雲青的神色複雜。
柳溪又解釋道“彆誤會，是妹夫養著的，正經人。”
陳河這才放了心，女兒家生得太好看了，有時候也不是件好事，不是那亂七八糟就好。
還是推了回去，“還是拿回去吧，怕妹夫有意見，哪兒能這樣幫襯著娘家親戚？”
雲青直接塞到中秋懷裡，“他有錢，用他的他高興，給中秋留著吧，這才多少。”
陳河推拒不過，忙讓中秋跪下給姑奶奶磕頭道謝。
雲青嚇了一跳。
陳河嗬嗬笑道“小輩的禮，你受得起，走，我帶你去你們家祖宅去。”
四下看熱鬨的人眼紅不已，五十兩啊，還是銀票，見都沒見過，修房子都綽綽有餘了。
陳河笑得臉都堆在一起，“小婉兒你不知道，你家的房子這些年沒人住，塌了不少，你這次回來沒地方住就住我家。”
雲青沒回應，隻問道“四哥，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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