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做事全憑心情,雲青不敢放鬆。
“去,把匕首拿過來。”忘川指使她乾事十分熟稔。
雲青沒動,不敢挪開一步。
秦屹拍了拍她的肩,“他若要殺我,你也擋不住,乖。”
雲青看了秦屹一眼,他眼神示意她安心。
這才不情不願去樹上給他拔匕首。
忘川卻皺了眉,“怎麼不見你這麼聽我的話?”
本來沒有殺心,現在有了。
雲青冷道“你若像他一樣對我好,我也聽你的話。”
將匕首扔給他,忘川伸手接了,負手走在前麵,“走吧。”
秦屹將雲青橫抱,跟了上去。
“我自己可以走,你身上還有傷,彆把傷口扯到了。”
“皮外傷,不礙事。”
忘川聽著身後的聲音,殺心又起了。
本以為忘川有話要說,結果回了小院他就又坐在躺椅上,閉著眼,悠閒納涼。
雲青也不管他,示意秦屹進了屋子。
還是先處理傷口吧。
已至深夜,村裡的狗都睡了,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
忘川躺在樹下,屋內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彆擔心,隻是看著厲害,沒傷到筋骨,過兩天就好了,戰場上比這嚴重的傷多了去了。”
“留疤就不好看了。”
“哪裡不好看了?隻是疤而已。你彆管我了,你內傷頗重,先調息吧。”
“沒事,我修行的內功不用打坐也能調息,吃了藥現在好多了,你自己不好上藥。”
隨後就是一陣沉默。
忘川微微睜眼朝屋內看了一眼,影子映在窗上,雲青似乎在給秦屹上藥。
“青青,你查烏南做什麼?”
“忘川說接近他對我有好處,而且今天那姑娘就是我在疏月園發現的,她跟著那綠蛇去了信王府門口就停了。”
“你還在查信王府?上次我在浮光坊見著秦望了,可是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我第一次去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信王府守衛鬆懈嗎?其實不是的,信王府的暗衛不比你王府少,根本溜不進去,上次應該是故意放我進去的。”
“嗯,明日我去信王府看看,信王叔總不能攔著我逛,我會留意。”
“還有那姑娘,她那條小綠蛇一見我就咬,也不知道為什麼。”
“嗯,我都派人跟著的。那蕭英然呢,你在查什麼?”
隨後就聽到雲青怒氣衝衝的聲音,“都怪他,話也不說清楚,害我白白浪費那麼多天。”
忘川嘴角微勾,閉眼又躺了下去。
“他對你好不好?有沒有為難你?”
“不好!天天逼著我給他做飯,他什麼活都不乾!不聽他的他就威脅要打斷我的腿,擰斷我的手!”
秦屹輕笑,“他逗你玩兒呢。”
“才不是,忘川從不撒謊,他真的會這麼做,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屋內說話聲一直沒停,低低傳出來,聽著聽著,忘川就在躺椅上睡著了。
…
屋外小鳥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時候,秦屹才擁著雲青醒了過來。
她還睡著,輕輕在額上吻了一下,起身推門而出。
忘川坐在院中樹蔭下的桌邊吃早飯。
秦屹也不客氣,找到廚房簡單清洗一下就坐了過去。
一盆粥,一碟醃菜,一盤煎菜餅。
秦屹先給雲青留了餅和粥,再自己坐下吃了起來。
忘川看了他一眼,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