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消息傳得飛快,不到天黑,事情就傳了出去。
傳言有一女子因愛慕成王,嫉妒姝華公主與成王聯姻一事,心生歹念夜闖熙和園重傷姝華公主,還劃傷她的臉。
此女子之前便勾引成王,擠走了國子監祭酒家的上官小姐。
後哄得成王為他與陛下爭吵,要封她為王妃。
陛下便留她在宮中學規矩。
此番北涼聯姻,陛下有意應允,那女子便心生妒忌,入夜偽裝成刺客行凶。
天邊烏雲滾滾,隱隱有雷聲自天外響起,雨滴密密麻麻打在地上。
北涼裝束的護衛拿著畫像在京都四處查找雲青。
被秦屹知道後派了王府親兵阻攔,說事情尚無定論,北涼如此方式大張旗鼓找人,是在毫無證據證明雲青是凶手的情況下便要給她定罪,他決不允許。
蕭英然怒火上頭,一意孤行。
秦屹直接讓親兵收繳了畫像,與北涼護衛起了衝突。
大殿上,言官跪了一地。
參成王不顧兩國邦交,與北涼使臣交惡,色令智昏,不顧大局。
秦屹據理力爭,決不允許還沒查清就妄自為雲青定罪,蕭英然此舉也未將他放在眼裡。
承元帝本就心存一分愧疚,昨日也是因他提了此事,雲青才如此生氣,賭氣說不嫁成王。
姝華公主被傷,也不一定就是她乾的,說不定是有人借此事中傷秦屹。
便找了蕭英然說此舉不當,並未確定凶手是誰,僅憑猜測給人定罪,鬨得沸沸揚揚,是要將人逼入絕境。
蕭英然不得不給承元帝麵子,不甘心還是應了。
隻讓護衛死死記住雲青的麵貌,上街四處查找。
雷雲滾滾,裹挾狂風,大雨傾盆而下。
秦屹坐在書房裡,筆杆已經捏斷。
雲玄出去找人了。
沈淵走來走去,眉頭皺得死緊,“這事真是她乾的嗎?以她的脾氣,是能乾出這種事的。”
秦屹看他一眼,一身低壓,“慎言!”
“屋內也沒外人,阿屹,這事不可逃避,若真是她乾的,你該如何?”
秦屹說不上來,他此時心情有些複雜。
北涼公主差點死在京都,北涼王爺也受了傷,怎麼都說不過去。
北涼人生性好鬥,雖已經趕出了平陽關,可是若真得罪狠了,說不定又要打起來。
打仗最傷民生。
承元帝也不想打。
確實此事十分棘手。
可,
若雲青真是因為他要殺姝華公主,他心裡竟然還有一絲絲的高興。
說明她是在乎他的。
內心狠狠唾棄自己,沈淵說得沒錯,他果然是色令智昏,她敢惹這種事,他居然還有一丁點兒的愉悅?
沈淵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沉聲道“阿屹,此事小不了,雲青要是真敢惹這種事上身,你與她基本不可能了,陛下說什麼也不會同意這樣一個不顧大局的人在你身邊。”
秦屹嘴硬道“誰說就是她?她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她不是嗎?”沈淵不認同他這話,“你彆忘了,她不僅是雲青,還是今宵閣的右護法。”
沈淵話說得更重,“除夕夜有具屍體你看見了,臉被重重劃傷泄憤,那日你的臉就受了傷,她莫不是在為你出氣?今日姝華公主臉也被劃傷,這是仇殺,也為泄憤!姝華公主進京都後,可從未得罪過人。”
“若不是雲青做的,阿澤這樣擔心做什麼?他沒直接承認,你就真當不是了嗎?”
沈淵每句話都敲在他的心頭,他想替她辯解,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有膽子,有實力闖熙和園的女子,可不多見。
雲玄戴著鬥笠披著蓑衣,一整日都在找人,留下印記,讓雲青知道他有急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