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寧長公主的二子沈澤歸家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京都。
承元帝和太後都忙不迭宣他進宮覲見。
雲玄已經事先和蘊寧長公主打過招呼,不要跟人透露他以前在今宵閣的事。
隻說是被人撿到了,最近才想起來回家。
蘊寧長公主也知道輕重,自然不會亂說。
承元帝和太後都有些驚訝。
沒想到沈澤居然進去雲青提過的哥哥。
承元帝心裡突然生出些不自在來。
人家救了他外甥,好好照顧著長這麼大了,結果現在因為他一句話,雲青生了氣,杳無音訊。
秦屹整天失魂落魄,做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
這兩日回京看著正常了些,可話都少了,說什麼他就聽什麼,也不像之前會反駁,十分順從,倒是讓他心裡覺得難受。
雲玄向兩人跪下行大禮,“陛下,太後,京都所傳青青刺殺姝華公主一事絕無可能,她不是那種人。”
承元帝歎了口氣,“如今她也躲起來了,想必是心裡怨恨朕。”
太後也有些惋惜,“最近瞧著屹兒都變了不少,沉默寡言的。”
雲玄道“陛下言重了,她不會怨恨陛下的,隻是覺得自己出身太低,配不上成王罷了,她一向心高氣傲,所以才不辭而彆。”
“唉,朕又不是不同意屹兒娶她,隻她也有些不識大體,與北涼聯姻之事事關邊關穩定,朕也說了,隻當府裡多個人,她就生氣跑了。”
雲玄知道對他們而言,秦屹一個親王,三妻四妾實在再正常不過,可是雲青從來也沒抓住過什麼,性格偏執,她怎麼可能接受自己喜歡的男人還有彆的女人?
“她生在民間,不懂這些,所以隻能一走了之,可她絕不會刺殺姝華公主。”
“朕明白,朕也不信是她做的,此事已經在查,你放心,朕絕對不會冤枉她。”
蘊寧長公主見沈澤如此維護雲青,自然也要變態,“陛下,母後,既然青兒為澤兒做了這麼多事,澤兒也當她是親妹妹,不管她和屹兒還是否有緣份,我肯定是要把她當親女兒看的。”
太後知道蘊寧長公主對沈澤的寵愛,這麼多年才找到的兒子,肯定什麼都順著他,自然要善待他的救命恩人。
見過皇上太後,入宗廟拜祭過,沈澤算是徹底回歸了長公主府。
蘊寧長公主還專門讓人把他的院子收拾了出來,什麼東西都緊著他的喜好來。
雲玄順勢要長公主也為雲青準備一個院子,“她賭氣說再也不去成王府了,那她到京都隻能住我們家了。”
長公主自然不會拒絕,安排了個靠著沈悠的院子,也讓人細心準備著。
如今回了家,母親對他關懷備注,噓寒問暖,沈悠又天天跟著他二哥長二哥短的,沈淵與他大眼瞪小眼,想收拾他又對她他無可奈何,雲玄才覺得,自己好像真落到了實處。
隻是雲青,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
這幾日前來府中送禮的不少,上官毓靈親自送了來,隻放下禮物就走了,一刻也不敢多待。
剛出去就碰上要出門的雲玄,他一身玄色錦袍,看著身上的冷漠氣息淡了些,身姿挺拔,五官俊朗。
雲玄朝她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上官毓靈眼圈一紅,胡亂回了個禮就逃上了馬車。
出內城和上官毓靈回家是一個方向。
坐在馬車裡,聽見外麵噠噠馬蹄聲,上官毓靈忍不住掀開簾子看了看。
他後背挺直,立在馬上,漸行漸遠。
眼淚又不爭氣滾落下來。
雪雲擔憂道“小姐,你怎麼哭了?”
她家小姐是不愛哭的,遇到事情都是先想著怎麼處理,一直都很冷靜。
可最近卻見她時常拿著書發呆,一幅字都寫不進去,一張畫都做不出來,就是彈的琴也有些亂。
上官毓靈用帕子抹了淚,“沒事,就是風大吹了眼睛。”
“我們回府嗎?”
上官毓靈沉默良久,道“我想去護國寺。”
雪雲對護國寺有陰影了,“小姐,我們就兩個人,去護國寺太危險了。”
“那我自己去。”
雪雲拗不過她,讓車夫往護國寺去。
…
雲玄出了內城了往金源客棧去。
那會馭蛇的女子一直留在京都,住在這家客棧裡。
秦屹一直派人盯著她。
雲玄已經聽說忘川希望雲青多接觸她。
一個月沒有動靜,雲玄打算主動出擊,先行結交看看。
那女子幾乎每日都在京都閒逛,有時候會逛到內城,每次都駐足在信王府外麵。
今天卻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