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屹和雲玄眼裡又升起光亮。
烏夏繼續說道“她那晚和我待了一晚上,快天亮才走,沒有時間去熙和園刺殺。”
既然不是她做的,那到底是誰去刺殺的?還將所有矛頭指向她呢?
沈淵見他們二人麵色沉重,自告奮勇道“這事我去查,金源客棧的掌櫃肯定見過她,至少先把刺殺熙和園的嫌疑洗清。”
秦屹難得說句人話“費心了。”
沈淵說完就離開了,準備連夜去查。
秦屹臉色慘白,問烏夏,“你知道她中的是什麼蠱嗎?發作起來會如何?”
烏夏搖搖頭,“我想不起來了,應該是很罕見的蠱毒,不然我不會不記得的,這裡也沒書,我也查不了。”
罕見兩個字,幾乎嚇得二人魂魄離體。
雲玄道“蠱毒會影響人的情緒嗎?青青有時候會很暴躁,會是蠱毒影響嗎?”
“也有可能,有些蠱在體內作亂,確實會讓人的情緒狂亂一些。”
又是死一般的靜默,屋內氣氛壓抑,眼前兩個男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陰沉,烏夏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如今什麼也不清楚,烏夏也很多都不清楚。
雲玄道“你今日想去信王府是為什麼?”
烏夏揚了揚手腕的小綠蛇,“湯圓從小是吃蠱蟲長大的,所以對尋找蠱蟲氣息特彆靈敏,它帶我去過好幾次信王府,應該是有人身上有蠱蟲氣息,引他去的。”
“我之所以來京都,是因為早些年族中有人叛出。蠱毒太過殘忍,荊林族早就明令禁止練蠱養蠱,有些人不願意放棄,都住進了大山深處,不再出來,可以前段時間發現,當年也有漏網之魚,偷偷翻越大山到了東齊,東齊京都也出現了蠱。所以我爹才讓我們到京都來,要把人找到,抓回去,或者就地處決。”
“那你在信王府發現了什麼?那個院子有問題嗎?”
“有,那人屋子裡的香,讓湯圓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蠱蟲的氣息很大,很多蠱蟲都有味道,所以像湯圓這種自小養來專門分辨蠱蟲的小動物能夠追蹤蠱蟲的氣息。那人屋裡的香能壓製湯圓,讓他找不到蠱蟲氣息,所以應該是有問題的。”
“而且,那人園中我還發現了好幾株冰晶白草。”
“那又是什麼?”
“冰晶白草是專門用來養噬心蠱的一味藥材,噬心蠱也是母蠱用各種藥材毒物喂養大的,蟲卵入體,也盤旋在心臟附近,操縱母蠱,可以讓噬心蠱咬噬心臟,痛苦不堪,而且噬心蠱蟲很怕死,一旦人有自儘念頭,噬心蠱會奮力反擊,痛得猶如萬箭穿心,根本沒有辦法自儘,書上就是這麼說的。”
秦屹嘴唇微張,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中的有可能是噬心蠱嗎?”
烏夏斬釘截鐵,“不是,噬心蠱是極淡的花香。”
秦屹鬆了口氣,至少排除了一個。
雲玄問她,“那花有問題嗎?為何要我帶回來?”
說到花,烏夏這才想起來,忙讓人把花抱了進來,笑道“沒什麼問題,就是我沒見過,覺得好看。”
雲玄無語,果然是烏南的姐姐,看著長了一張聰明臉,沒想到也乾不靠譜的事。
讓人帶她下去休息,就在自己的院子裡給她找了間屋子住,“你去過信王府,容易被人盯上,今天開始就住我這兒。”
烏夏沒有反對,一手一盆抱著花就跟著小廝去了院中最裡麵的那間屋子。
晚飯送來也沒人有心思吃,全進了烏夏的屋子。
秦屹坐在雲玄對麵,悶聲道“我會派人去查林氏。”
“你不生她氣了?今日若不是烏夏,我們都不知道她竟然中了蠱毒,她以前什麼都跟我說,現在也不和我說了。”
秦屹神色複雜,沉聲道“一碼歸一碼,她救過我的命,我自然也不能看她出事,隻是彆的,我還沒有原諒她。”
雲玄鼻子哼了一聲,“彆的也不重要了,反正你馬上就要成親了。”
蕭英然催得急,欽天監選了個日子,中秋之後就要成親,竟然趕在了沈淵之前。
秦屹沉默著,手中竹管破裂,發出“啪”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