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城守衛十分森嚴,城門口不少人在盤查過往行人。
秦屹騎在馬上瞄了一眼守城官兵手裡的畫像,果真是忘川。
天陽傳回的消息,他沒告訴雲玄,不想他跟著一起來。
明麵上他是去的雲州,暗地裡已經和承元帝請旨,說了永州的事情,要暗中查探清楚,掃清隱患。
配合守城官兵查問一番,帶著逸風驚雨順利進了城。
永州城果然四處都是官兵在巡查,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迎麵碰上一抬棺出殯的隊伍,扛著招魂幡,撒著紙錢,身後跟了一串低頭哭泣的男女。
圍觀百姓竊竊私語,秦屹站在路邊,聽了明白。
原來是嶽家老三,死得丟人,嶽禎連他的葬禮都辦得草率。
一路打聽,來到事先約定的客棧住下,天陽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進了房,天陽就將雲青給他的鐵礦賬冊呈了上去,“忘川去嶽家偷出來的,嶽刺史果真在動鐵礦,而且永州城養了差不多五萬嶽家的私兵,屬下去看過,戰鬥力一般,不足為懼,隻是人數不少。”
秦屹語氣冷硬,“消息可真?”
天陽點點頭,“真,忘川還說嶽元哲是在永州加了賦稅從中抽利才養的這些人,對外隻說是匪,隻是已經偷了鐵礦賬冊了,已經打草驚蛇了,所以賦稅的賬本還沒到手,還在等待時機。”
“他知道的不少。”秦屹若有所思。
天陽低聲道“屬下最近聽他倆吵架,也聽逐月提過,忘川好像是嶽家的人,具體是誰,不知道,這些年一直在關注嶽家的動向。”
秦屹眼神頓了一下,“既然是嶽家的人,消息還能可靠?”
天陽朝外努嘴,“嶽元奇就是他倆殺的,都說了不要輕舉妄動,勸都勸不住!”
“嗬。”
秦屹鼻腔哼出一聲,勸得住就有鬼了。
將賬冊收好,道“入夜之後帶本王親自去看看那些匪窩。”
天陽有些糾結,試探道“您到永州的事,要和青姑娘提嗎?”
秦屹手指微僵,抬頭看著天陽,賭氣冷道“本王的事,需要事事和她交代?”
天陽閉了嘴,默默退了出去。
這次看來是真生氣了,也不知道見到青姑娘的時候還能不能這麼有骨氣!
入夜之後,天陽循著記憶將秦屹帶去幾處能看到的匪窩觀察了遍。
“三處都能看到一些,有兩處在寨子裡,看不清,不過忘川有地圖,也有寨子裡的詳細布局,他應該是安插了人進去的。”
秦屹認真看著手裡的布局圖,馮衝那邊的人就夠了,不需要從外調兵過來。
調兵動靜太大,容易打草驚蛇。
天陽又道“忘川說這幾日可能有機會拿到賦稅的賬冊,他這幾日帶著青姑娘到處查探,時不時就在殺嶽家的人。除了您今日遇到那個嶽三爺,嶽家的蠱師也被抓了,捆在林子裡,嶽家的孫輩也死了幾個,我看,他應該就是在泄憤,不然這證據擺出去,不也是滿門抄斬的下場,沒必要自己動手。”
提到蠱師,秦屹麵色凝重了些,“她的蠱解了?”
天陽不知道自己主子說的哪個他,好像胡亂聽逐月提過,祝魚是在幫忘川解蠱,道“解了,聽說解蠱過程漫長難熬,他那樣的亡命之徒,都疼得想自儘。”
思緒飄走,南方果然悶熱些,入了夜林間還有熱氣,蒸得人煩躁不已。
秦屹是秘密見的馮衝,告知了他永州匪徒的大致情況,讓他準備好剿匪,聽他命令。
馮衝心驚不已,就一個永州,竟然能藏下這麼多匪?
“永州都是嶽家的眼線,你軍中也不知道滲透了多少,嶽家那個遊擊將軍,一定要盯死了,絕不可走漏半點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