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哭了,怎麼都哄不好。”
雲玄已經毫無理智,將秦屹一把提了起來,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目眥欲裂,“秦屹,你竟然讓她哭了?”
雲玄下手不輕,可秦屹並未掙紮,反倒是天陽抽出了刀對準雲玄,“沈二爺,再不放手,屬下就不客氣了!”
雲玄已經聽不進天陽的聲音,“以前,受再重的傷,逃離今宵閣無數次被忘川抓回去,絕望無助的時候她都未曾掉過一滴淚,你是讓她有多難過,她才能再流出淚來?”
秦屹內心痛苦不堪,自責不已,“是,都是我的錯。”
眼底的掙紮無助刺痛了雲玄,理智稍稍回籠,放開了他,“我去找她。”
再不找到她,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這些年被忘川逼得,她思緒不像個正常人,以前還顧忌他的生死,逼著自己好好活著,如今,她什麼也不要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匆匆離開成王府,雲玄找了餘暉和月明黃七一起去找。
雲青今宵閣出身,殺手能藏身的地方,秦屹不一定找得到。
依雲玄對她的了解,她一定會回京都來,會去找天一報仇。
隻要在京都好好找,一定能找到她!
——
次日一早,逐月就傳來消息。
雲州齊家的大夫人,幾日前暴斃。
齊家大夫人,嶽家二小姐,嶽如琚。
死於一刀割喉,手法利落。
逐月也派人去了福山村,雲青沒回去過。
可是,幾日前,確實有人在雲州見過她。
“派人牢牢盯著安王府和信王府。”
天一肯定和信王府有關,她也會去找他。
安王得罪過她,他答應她替她打斷秦樟的手,還沒做到。
———
被瘋找的雲青本人,此時正和忘川在浮光坊分頭查探。
和永州不同,京都信王府的暗衛都是天一自己挑選訓練的,那些人不是忘川練出來的,他們並不能直接闖進去。
可是這些年今宵閣送到京都的人,天一也用著。
如今秦望縮在信王府不出,天一也安靜下來,竟然找不到一點兒影子。
忘川隻知道,他送來京都的人,幾乎沒有進信王府的,分散在各處。
如今天一窩在信王府中,信王府暗衛重重,憑他們兩個想要殺了天一全身而退,有些難。
還好,還有古從章。
天一一直以為他回永州去了。
實則被忘川藏了起來,交由人看著,躲在京都外山上的一間破廟裡。
古從章對忘川言聽計從,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問他是否見過和雲青相同身形的女子,古從章思索一陣便說似乎在浮光坊有這麼一個人。
不過具體在哪兒,是左護法安排的,他並未接觸過,不知道。
如此,雲青兩人來了浮光坊。
浮光坊有不少秦屹安插的眼線,雲青不得不喬裝一番。
塗黑了臉,點了斑,用布巾包了頭發,穿著粗布麻衣,佝僂著身子溜進了天上仙。
上次就是在這兒遇到的秦屹,他不是尋花問柳之人,貿然出現在這兒定是發現了什麼。
他說他是似乎是看見了秦望,那天上仙最有可疑。
酒樓內有幾個四處張望的人,雲青不知道是不是秦屹派的暗探,不敢引人注意,順著角落拿著帕子擦洗著。
樓內人聲鼎沸,賭徒賭紅了眼叫嚷不斷。
正好將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一樓都是賭徒,雅間裡麵也是單獨的賭桌,雲青暗暗看了看,沒發現可疑的女子。
又提著水桶,拿著帕子上了二樓。
二樓姑娘就多了,一間間的擦拭房門,再不小心推開些,打眼一瞧就知道是不是冒充她的人。
自己身量在女子中算高的,且常年習武,又不按時吃飯,身形消瘦,瘦瘦長長一條人,不是誰都能模仿的。
能哄騙秦屹的眼睛,自然得十分相似才行。
屋子幾乎看遍了,裡麵的都是嬌弱豐滿的美人,並沒有和她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