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怕雲玄惹事,跟著他去了。
秦屹坐在靈堂看著正在包紮的秦望,“你還有話沒說。”
“都說完了,她問了我許多,我也都說了。”
“她問你什麼了?”
“她問我為何不殺她,我說,她是嶽家女的身份一曝光,根本不用我動手,不過王爺你的功勞能保下她。”
秦望抬眼,“她說她不要你,不用你拿軍功保她,嶽家一窩蛇蠍,薄情寡義,竟然也生出了情種。”
秦屹道“查出嶽家謀逆大罪,她有大功,許多證據都是她和忘川拿到的,即便她身世曝光,也不會怎麼樣。”
“她能活,可是,卻進不了皇家,王爺,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即便她不曾在嶽家長大,可她是嶽家女,還是今宵閣的殺手,身份一旦曝光,承元帝不可能接納她。
彆說做成王妃,便是成王府中的姬妾,也是不可能的。
秦屹沉默著,覺得頭更暈了。
她應該也是知道的,所以才離開的。
像離開雲玄一樣,讓他回家。
她也是要讓他回家,回歸原本的生活。
所以,才不再糾纏,決然離去。
秦望包紮好傷口,地上被踹翻的火盆已經被收拾好了。
朝暗自發呆思索的秦屹道“明日皇陵祭祖,我受了傷,知行還小,可否煩請王爺與我同行?”
信王自請守陵,承元帝也有些不忍,想著這一年來確實是多事之秋,便提議去皇陵祭拜。
明日,凡皇家子弟都要去。
秦望與他關係一般,特意邀他同行,恐有貓膩。
秦屹還是同意了,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保險一些。
秦望也不再說什麼,又跪在靈前的蒲團前燒紙。
秦屹見他一遝一遝的燒,又用棍子挑著不讓火熄滅,看不出多少真心實意的恭敬。
看了一眼緊閉的棺木,想來秦望心裡對信王妃也是有些怨恨的。
找了大半天,雲玄才找到暗道,秦屹下午又開始發熱,還是強撐著與他們一起穿過暗道去查線索。
秦望燒完最後一遝紙,屋內已經沒人,看著眼前的棺木,淺淺歎了口氣。
母親,兒子最後儘孝一次。
———
暗道藏在信王府後院假山底下。
暗道漆黑悠長。
幾人走得並不快,足足半個時辰才走了出去。
出口是外城的一處林子的一口荒井,已經不屬於內城管轄。
穿出林子,是一間破敗的染坊,已經很久無人居住。
已近黃昏,風聲嗚嗚。
秦屹派人四處走訪附近居民最近是否有見過可疑的人出沒。
查了幾條街,都沒什麼收獲。
明日要去皇陵祭祖,秦屹高熱不退,沈淵有些擔憂,帶著他先回,把雲玄也一起喊走,說回去商量,留下天陽逐月繼續找。
三人直接回了長公主府。
李晚棠和上官毓靈都在。
離沈淵李晚棠大婚不過幾日,李晚棠今日是被蘊寧長公主拉過來看婚房滿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