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屹還是留在了平陽關,沒有一起回京。
雲玄也留下來陪他。
沈悠和李晚棠獨自回的京都。
孟老年歲漸長,也不愛熱鬨了。
柳溪與樂安同他辭行,準備回京都,回劉家重新開始生活。
餘暉月明無處可去,隻能跟著柳溪走。
一行五大一小,在除夕前,回到了京都。
沈淵也有些無奈,明明成了親,他還是獨自一人在府裡,跟個光棍一樣。
上官毓靈有些失落,沈悠帶回了雲玄送她的禮和一封信。
一支他親手打磨的玉蘭花簪,信上說他不放心成王,要留在平陽關陪著他,正月過後會回京都。
京都一向熱鬨,柳溪在沈淵的幫扶下重新修繕了屋子,依然以釀酒為生,月明與她住在一起。
餘暉在城外鄉下買了院子田地,真的做起了農夫。
陳秋影也漸漸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沒人跟她說,但是她有感覺,所有人閉口不提婉兒。
上元節一過,她向蘊寧長公主辭行,和穀音一起,回了福山村。
她知道婉兒讓人修繕了福山村的祖屋,她回去等著,說不定哪天她自己就回來了。
時光飛逝,桃花盛開的二月間,雲玄和上官毓靈成了親。
上官毓靈住進了長公主府,總管府中內務。
雲玄沒有再去邊關,隻待在府中,協助上官毓靈一起料理內務,管理田莊鋪子的生意。
他常去福山村看望陳秋影,她生活簡單,和穀音一起種著幾畝地,屋內設了佛堂,村裡人因為雲青的資助日子也好了些,對陳秋影也多有照拂。
北涼是第二年的冬天退的兵,想與東齊重新議和,不再聯姻,隻通商。
離開北地的前一夜,秦屹在雪地裡看了很久的月亮。
士兵們圍在火堆旁喝酒吃肉,天南地北胡侃。
幾杯酒下肚,膽子也大了起來,有與四護衛交好的,忍不住八卦道“咱們王爺年紀不小了,怎麼還沒王妃呢?”
天陽酒醒了大半,嘴角的笑僵住。
一旁一副將踹了那人一腳,“多嘴什麼!”
那人縮了回去。
可那副將是個嘴碎的,低聲道“我聽盧將軍說,王爺有心儀的女子。”
四周士兵眼睛齊刷刷看過來,十分好奇興奮。
“那怎麼沒聽說過呀,不是說王爺身邊沒有女人嗎?”
那副將四周看了看,道“據說那女子武藝高強,心狠手辣,盧將軍提起來都咂舌。”
天陽一巴掌拍在那副將後腦勺,“口無遮攔,想挨棍子是吧。”
四周將士已經驚大了眼,天陽沒否認,那就是真的,王爺喜歡這樣的?
那副將又道“盧將軍也說了,那姑娘生得花容月貌,美貌無雙,不然怎麼能入咱王爺的眼。”
“有多好看?我隻見過沈家的大小姐,比她還好看嗎?”
他們說的是沈悠,那副將沒見過人,隻是聽盧將軍提起過。
此時被將士問起,也不能推說自己不知道,那不是講半截故事?
梗著脖子道“反正肯定是天下無雙的美貌,你一鄉下來的,見過什麼大美人,說了你也不懂。”
將士們一陣唏噓。
縮在角落裡一個今年入伍的小兵插嘴道“我就見過,我們村兒的陳娘子,比畫上的仙女都好看。”
“呸!”
眾將士不信。
那小兵紅了臉,急道“真的,皮膚白得晃眼,村裡的那些成親未成親的大小夥子都給她獻殷勤,可她年紀輕輕就守了寡,也有些可憐。”
小兵說的都是村裡的事情,眾人嘲笑他年紀小沒見過世麵,那副將還拍他肩膀,笑道“你跟我回京都去,我帶你去京都花月街浮光坊看看真正的美人去。”
那小兵入伍就跟在這副將手下,有幾分機靈,那副將也有意提攜他。
副將如此說,那小兵笑著告謝。
天陽沒有心情再喝酒,隻看著自己主子落寞的背影,聽不進去身邊人的玩笑。
默默走到他身後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