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先吩咐人去尋卓司空師徒的所在,卻得到了他們已經離開府城的消息,當下就隻能讓人繼續注意著,他自己則一路不錯眼的盯著女兒,一同回到家。
到家前,茵茵和父親做了約定,不把這事兒告訴母親,但茵茵剛回家就趕著回屋的舉動,讓熟悉她的林菁菁覺得有些怪怪的。
“茵茵,”林菁菁走進茵茵的書房,站在她身邊看了看,有些擔心的問,“可是你在外頭遇著什麼事了,怎麼這一回來,就趕著要先給師父寫信?”
“姐姐,”茵茵想了想,擺出一副委屈模樣,好好在她麵前說了一番卓司空師徒的不是,最後才又提了自己做夢時夢到的東西。
茵茵說完,捏緊了手裡的筆“不管我夢裡的事情是真是假,那卓司空師徒不是什麼好人的事卻是能肯定的。”
“我如今實力不濟,隻能先給師父告狀。等以後我自個兒做了一流高手,一定要打得他師徒兩個滿地找牙!”
林菁菁聽了妹妹的話,氣得想拔劍“茵茵你可千萬彆忘了叫上我。”
“敢這樣欺負我妹妹,我一定要他們好看!”
“不行,我得去活動活動,”林菁菁心裡的火無處發泄,以至於她這會兒看什麼都不順眼,“茵茵,你來同我一道拆招?”
“等我寫完這幾句,”茵茵落筆很快,難免就帶了幾分草書的意思。雖然通篇看著不如平日字跡規整,但這樣的寫法,反而更契合茵茵要告狀的內容,如此,她也用不著再重新整理了抄一遍。
先將紙放在桌上晾乾,茵茵拿上自己的劍就和姐姐一道出去。
在這冰天雪地裡,姐妹倆對練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心裡的氣發得差不多。
再回到屋裡,紙上的墨跡也都乾透了,茵茵將信一一收好,裝在信封裡,就等著讓人給師父送去。
林菁菁見她忙完才道“茵茵,你下回再遇著這種事,直接就放信號,爹娘雖然對外沒說咱們拜師的事,可等咱們出師,在江湖上行走,早晚是要遇見熟人的。”
“如此,叫不叫彆人知道,又有什麼關係。”
等茵茵點頭,她才繼續說“咱們門內在附近的姨姨不少,我就不信了,憑他一個卓司空,真能有這麼厲害,能逃過這樣多二三流高手的追捕。”
“姐姐,”茵茵見她情緒又上來,趕緊說,“我以後打算將練功的時間再多加一些了,你要不要同我一起?”
“我是再不想遇見如今日這樣被動的時候了,等我武功大成,看誰還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
往常茵茵這麼說,林菁菁多是很快岔開話頭。但今兒有這事做鋪墊,又有對妹妹的擔心,她的動力也變得足足的。
“好,我和你一起,咱們姐妹以後就做這武林中最厲害的高手。”
林菁菁猶豫片刻,看著眼前可可愛愛的妹妹,又咬牙道“憑咱們的天賦,怎麼也得做個一流、不,絕頂高手!”
“到時候咱們姐妹同心,其利斷金!”
聽見她這樣發狠的話,茵茵笑得格外甜“好,我們一起做絕頂高手!”
林菁菁說完以後,一時有些氣弱,但看見妹妹的笑臉,她又覺得很值。
自這日往後,林菁菁果然說到做到,將平日一貫喜歡研究的琴棋書畫都放在了一邊,天天早起跟著妹妹一起努力習武。
就從這開始,還沒等到過年,她的進步就比前頭回家那麼長的日子加起來還多了。
和林菁菁一樣,茵茵也有不小的進步。不過她前麵的日子不曾荒廢,所以此刻和年長她幾歲的姐姐一起拆招時,甚至還隱隱能占上風。
姐妹倆前麵各有事情要忙時,好似每日的時間過得挺慢,可以做許多事。
但等她們把幾乎全部精力放在練武上時,忽然就覺得時間好像很不夠用了。她們也沒怎麼做彆的,就到了該過年的時候。
茵茵的信早托人送去了玄女山,一家人也難得聚在一處,好好過了個團圓年。
雖然林母對兩個女兒沉迷武學,荒廢了其他富家小姐該學的東西頗有微詞,可知道卓司空事件的林父卻對女兒們的行為表達了極大的支持。
好在姐妹倆除了練武,平日也知道多和父母相處,常把母親哄得樂樂嗬嗬的。到了後來,林母也隻是大致將事情給她們講過一遍,能學個大概,知道要懂這麼些東西也就是了。
等到春日,正該出門踏青的時節,林家難得人齊整,自然不會放過。
林母準備了一馬車的東西,這才一家人同去了桃林溪。
桃林溪是原家花了大力氣打造出來的一處賞春地,據說裡頭種植了上萬株各式各樣的桃樹,每到春來花開,桃花競相綻放,景色分外迷人。
林家人去桃林溪,除了這處景色美以外,還因這處是屬於原家的私人園子,沒多少外人在,自家兩個女兒也不必戴麵紗一類的東西,能放開了好好玩。
不過他們挑的日子巧,小原公子一家也正好過來。
“今兒可難得,你們一家子都在,”兩家人互相打過招呼,原夫人就將視線落到了林家的兩個女兒,尤其是林菁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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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妹妹平日舍不得帶孩子出門,”原夫人輕易就理解了林家的想法,“若是換我有這麼兩個女兒,也舍不得領她們出去。”
林夫人笑道“可不就是這個理。”
兩位夫人幾句話聊了起來,林父也同原老爺說得高興。
茵茵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最後將視線落到了小原公子的身上。這位時不時暼向林菁菁,耳朵紅得幾欲滴血。
不過比起小原公子,林菁菁的反應也有些出乎茵茵的意料。
出於對姐姐的了解,茵茵明顯感覺到她有那麼幾分緊張,連帶著她的舉止言談,都不如平時隨意,稍顯做作起來。
借著小原公子去取東西的空,茵茵輕輕拉了林菁菁一下,對她擠擠眼“姐姐,你這是……”
林菁菁麵色不變,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他長得斯文有禮,就不興我多看看?”
“行,怎麼不行,”茵茵麵上笑開,心裡卻難免琢磨起他倆的可能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