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時間快到了，葉三秋轉頭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草叢，抓緊時間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棉紡廠的孟廠長你認識嗎？”
去棉紡廠找王忠兩口子要債那天，她發現棉紡廠的孟廠長有些不對勁兒。
這也是她把張誌遠帶走交給王政委的原因。
王政委那邊的調查進度她不知道。
但不妨礙她再給老王頭送一回業績。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送了。
王老頭一大把年紀窩在草叢裡也不容易，尊老的心泛濫一下也是應該的。
李迪簡輕皺眉頭，像是在思索，葉三秋緊盯李迪簡，在心裡數著數字，剛數到“3”，李迪簡開口了，“認識。”說完，頭一偏，徹底暈過去了。
催眠的時間剛好也到了，葉三秋收起鈴鐺站了起來。
陸思年關掉錄音機，朝著媳婦兒走過來，看著倒在地上的李迪簡，擰了擰眉，“媳婦兒，李間諜要怎麼處理？”
葉三秋朝著不遠處草叢的方向吹了個響亮的口哨，恢複成自己的聲音，故意拉長聲音道，“當然是好人做到底，將他交給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湊熱鬨的老王頭了。”
回了神的魏平安下意識的問道，“王老頭是誰？”話剛說完，他就反應了過來，眼睛瞟了一眼草叢的方向。
葉三秋“……”
陸思年“……”
葉三秋憋笑一本正經的解釋，“一個大半夜不睡覺愛湊熱鬨的姓王的老頭子。”
魏平暗憋笑憋的辛苦。
還彆說，老王頭這個稱呼還挺適合王叔的。
藏在草叢裡豎起耳朵的王政委“……”
老王頭說的該不會是他吧？
他才剛過四十，正是有乾勁的時候，跟老頭子這個稱呼一點兒都不搭邊。
他家老娘們還誇他長得比同齡人年輕呢。
恩，他們口中的王老頭說的一定不是他。
但……
這個地方除了他跟小王，也沒彆的姓王的人了？
不是說他難道是在說小王？
可是小王今年還不到三十歲，跟老頭子就更不搭邊了。
所以……
老王頭說的真是他？
王政委被這個老裡老氣的稱呼氣到了。
他才剛過四十歲？哪裡老了？
小王聽著政委的呼吸都變粗了，就知道領導是介意小葉同誌他們叫政委老王頭了。
借著頭頂的月亮掃了一眼政委鬢角新增的白頭發，小王貼心的安慰，“政委，你彆聽小葉同誌他們胡說，你不老，你一點兒都不老，看著還不到五十歲呢。”
王政委今晚上第一次爆了粗口，是對著小王爆的。
“你閉嘴，老子今年才四十三歲。”
神特麼的不到五十歲！
王政委要氣死了，氣的都忘了控製音量。
好在小王機靈，王政委音量剛提高，就被他一把捂住了王政委的嘴。
“政委，淡定，咱現在還不能暴露目標。”
王政委氣的呼哧呼哧的。
還隱藏個屁，早特麼暴露了！
他懷疑，那句“王老頭”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心裡知道自己跟小王早就暴露了，但隻要他不出去，就不算暴露。
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他要臉！
小王反應很快，但王政委的聲音葉三秋三人還是聽到了。
葉三秋撇了撇嘴，“王老頭還挺較真的，既然他不出來，我們去見他也是一樣的。”
葉三秋指著地上的李迪簡，對陸思年和魏平安說，“帶他去見老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