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鼻子發酸“小弟弟,你叫什麼?”
“我叫風燭。”
“風燭,你很勇敢。”笑著對著他豎起大拇指讚賞道。
接著站起身,看著韓先生開口“先清理傷口消毒,再噴灑上這個麻醉噴霧幾分鐘後,再進行縫合……”
“麻醉噴霧跟你們現在用的麻醉散有是相同的功效,可減輕疼痛。縫合後再吃點止痛藥吧。”
唐糖說完,將箱子裡乾淨的毛巾拿出,遞給風燭。
“痛的話咬這個,切不可咬到舌頭。”
風燭想也沒想就接過毛巾,第一次有漂亮姐姐對她說話如此溫柔,就是不用也不能浪費她的一片好心。
一年輕的軍醫席地而坐,剪破風燭的棉褲時。
風燭小心翼翼地懇求“能否不要剪破,這是我長這麼大,穿到的第一件新衣服……”
聲音透著濃濃的可惜和不舍得。
唐糖心中也是一陣酸澀“姐姐,會給你一件一模一樣的新衣。”
“真的嗎?謝謝姐姐。”天真而率性的笑容。
唐糖點頭“真的,騙人是小狗。”
“啊~”一聲尖叫聲響起。
風燭沒想到會這麼痛。
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毛巾塞入嘴中。
牙關緊緊咬住毛巾。
他雙目充血,額頭青筋暴起,手緊握成拳,骨節泛白。
唐糖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轉身匆匆出了營帳。
塗山暻緊隨其後。
狂風入眼,唐糖眯著眼睛,淚水不受控製地順著眼角滾落。
小聲抽噎著。
肩膀微微顫抖。
這種情況下,塗山暻是應該回避的,可他卻背身而立,站在唐糖的麵前,為她擋住肆虐的狂風。
唐糖撇嘴,眼含淚花的看了一眼塗山暻的背影。
他的背影在淚花中高大了起來,像一座巍峨的小山崗。
那他豈不是看到自己哭了?
丟死人了。
她哽咽著解釋“我、我就是風沙眯了眼。”
這蹩腳的理由!
“嗯。”塗山暻輕輕應著,聲音溫和,沒有多問。
這家夥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本命錢。
唐糖輕輕扯了扯他的袖角,語氣軟綿綿的,帶著幾分關切“你剛做完手術,不能站著吹風,回主帳。”
塗山暻應道“好。”
轉身朝著十幾米開外的主帳而去。
腳步緩慢。
唐糖縮在他的背後,如同一隻尋求庇護的小貓,跟隨他的腳步。
唐糖凝眉沉思,將軍要去偷襲南蠻人,自己要做的是阻止他去。
來硬的肯定不行,她可打不過。
那就隻能來軟的。
軟的,軟的……
目光落在堆放藥品的營帳時,眼露精光,有了!!
“將軍,我去營帳取下東西。”說完扭身就鑽進了營帳內。
她翻找營帳中的箱子,找到了安眠藥,忙不迭地揣進口袋中。
一出營帳,抬眼看到風雪中的雪人~塗山暻。
發絲上、肩膀上落著一層積雪。
唐糖訝異,他竟原地未動,這是在等她?
唐糖被大風吹的不是身影斜斜地,吃力地跑到塗山暻的身前“傻子,雪這麼大,不知道先回主帳,等什麼呀!”
塗山暻並未因她不悅的語氣而生氣,嘴角反而勾起好看的弧度。
轉身朝著營帳走去。
這家夥,有點奇怪!
唐糖在營帳外跺了跺腳上的積雪,發出“噗噗”的聲響,然後進入帳內。
“那個,我給將軍泡壺茶……”
唐糖一臉小心思掛在臉上,那模樣讓人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
塗山暻頷首“好。”
可他眼含笑意。
唐糖背過身將傳送過來的大桶礦泉水抬起倒入茶壺中,快速地丟了五六片安眠藥進去。
“將軍,還是上次的茶葉,這還有一包,我放在桌子上了哈,你自己也可以隨時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