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倆人的字,那可真是和她的有得一拚,就像狗刨出來的似的,歪歪扭扭,毫無章法。
目光移至塗山暻的宣紙,這才看清寫的什麼,唐糖不禁輕咦一聲。
“孫子兵法?”
要是將軍需要,她去買個幾十本、上百本,哪怕上千上萬本都沒問題啊。
這麼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得寫到猴年馬月去。
“將軍,你需要多少本,我直接采買就好,不用這麼辛苦。”
塗山暻朝著唐宋招了招手,目光落在地上,唐宋立刻會意,將玉洗放在地上。
“我將文字轉換過來,讓他們謄抄一遍,他們也就看的懂了,孫子兵法乃是兵法神書,我希望閒暇時可以多看看。”
塗山暻耐心解釋著。
唐糖若有所思的點頭“還真是,我倒是忘了這一茬,可是將軍,你看看他倆的字……”
”說著,她忍不住用手捂住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聲還是從指縫間溜了出來。
“宋、唐姑娘到底在笑什麼?”虛一臉茫然地看向唐宋。
唐宋方才跑得急,嗓子被寒風嗆得乾澀難受。
他轉身走到營帳角落,拿起地上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咕咚咕咚”,一瓶水眨眼就見了底。
嘴裡還含著最後一口水沒咽下,聽到虛的問話,他轉過身搖了搖頭。
可當目光落在虛臉上時,嘴裡的水就像噴壺噴水一樣,全朝著虛的臉噴了過去。
虛沒來得及閃躲,被噴了個正著,滿臉都是水漬,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他頓時氣得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捏得“嘎吱”作響,努力忍著內心的怒火。
從牙縫裡艱難地蹦出幾個字“唐!宋!!!”
唐宋慌慌張張地用袖子去擦虛臉上的水,嘴裡不停地念叨“失誤失誤……”
唐宋穿的可是盔甲啊~
這一擦,虛的臉被蹭得生疼。
嘿,這一下可好,虛臉上的墨水被抹得更均勻了。
整個臉黑得像包公似的,就差額頭再來一抹月牙了。
唐糖見狀,笑得更厲害了,笑得直不起腰,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塗山暻看著倆人宣紙上的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無奈地說“你倆的字跡,除了你倆,恐怕沒人能認得出。”
虛一聽,立馬來了勁兒,想爭個高低“我的總比他的好看點兒……”。
唐宋一聽就急了,瞥了一眼虛的字,滿臉嫌棄“我看可不怎麼樣,還不如我的呢,你那哪是字,分明就是墨水疙瘩。”
虛的臉色透黑透黑“將軍,你來評評理!誰的醜……”
唐糖的目光看向塗山暻,難得見他露出這麼為難的表情。
塗山暻勾唇一笑,搖了搖頭“醜、都醜!算了,你倆下去吧……”
倆人一聽放他們走,心生一種如蒙大赦的感覺,轉身就要走。
倆人舞刀弄槍是精通的,沒幾人比的了,可這寫字,饒了他們吧。
武將拿筆,就像莽夫捏著繡花針繡花,根本乾不來。
可這本書裡的兵法實在絕妙,倆人腳步同時停下,一臉期待地看向唐糖,懇求道“唐姑娘可否給我們一本這樣的神書。”
唐糖認真地想了想,對塗山暻說“將軍,要不這樣吧,不用謄抄孫子兵法了,費時費力,我來想辦法。”
唐宋和虛眉頭挑起。
“唐姑娘,孫子兵法?這名字真古怪,老子兵法不行嗎”?唐宋大咧咧地說道。
唐糖一臉嚴肅“唐宋不可亂說,這本書的作者名孫武,人們尊稱為‘孫子’,這是對他的敬意,所以叫《孫子兵法》,這裡的‘孫子’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而是表達崇敬。”
唐宋聽了,自覺羞愧,臉漲得通紅,知道自己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