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夫人聞此,心中略驚,此時忽降聖旨,究竟是何意圖?
莫非僅削去暻兒將軍一職仍難滿足?
她略微整了整衣衫,臉上神色也在須臾間恢複了往日的端莊與矜持。
“老爺,走吧~倒是看看這皇上又安的何種心思!”
她與塗山傲並肩朝著正廳緩緩而去。
一路上,塗山夫人在心中將那皇上罵了個百八十遍。
卸磨殺驢這事兒,皇上做得可真是順溜。
心中恨恨地想著,麵上卻依舊維持著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進入大廳之時,隻見江池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握著明黃的聖旨。
正百無聊賴地等待著塗山暻前來。
等得有些無聊,便又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嗑著瓜子。
這皇帝老兒,當真是無趣得很,這聖旨是一個接著一個。
他感覺自己的腿都要跑細了。
聽到廊下傳來一陣腳步聲,漸漸靠近。
江池原本那背靠椅子的慵懶姿勢愈發顯得隨意。
他抬眸,目光瞥向門口。
此時,塗山傲和塗山夫人恰好跨進正廳。
江池一眼瞧見是塗山暻的雙親,趕忙像見到長輩般猛地站起身來。
這一下動作幅度頗大,身上不知何處裝著的瓜子。
頓時嘩嘩啦啦地全部掉落在地,瞬間滿地狼藉,儘是瓜子與瓜子皮。
江池見狀,尷尬地笑了笑,試圖以此來化解這突如其來的窘迫。
塗山傲和塗山夫人也是一愣。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還以為宣聖旨之人是宮內的公公,沒想到是個白麵小生,還穿著一身官服。
倒是有點眼熟。
“暻哥兒不在?”那語氣中竟帶著幾分親昵。
塗山傲和塗山夫人相互對望一眼,
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疑惑與警惕,他們吃不透麵前之人究竟是善還是另有企圖……
江池見無人應答,便自顧自地說“既然他不在,那這聖旨我就放下了,伯父伯母下次晚輩定備上重禮,上門拜訪~”
言罷,他輕輕抖了抖官袍上粘著的瓜子皮,隨後便轉身出了門。
塗山傲“……”
塗山夫人“……”
聖旨就這麼隨意扔在桌子。
這人說走就走了?
江池出了塗山府的大門,站定片刻。
他的虎符已交,可心懷不軌之人可不單單是盯著他的將軍之位。
都火燒屁股了!
人跑哪裡去了???
而此時,塗山暻正在隔壁的宅院之中。
“唐宋,按照登記在冊的傷亡、傷殘的士兵,每月發放一袋大米和一袋麵粉。”
這次米麵的規格是一袋五十斤,方便搬運。
唐宋頷首之後,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將軍,一袋米,一袋麵可供四五口之家人一月的口糧,可如此多的米麵,怕是會被彆有用心的人發覺。”
塗山暻略作沉思“暗中進行”。
唐糖覺得唐宋說的很有道理。
以至於聯想到這饑荒之年,她開米鋪怕是不太穩妥了……
可彆沒把達官顯貴的錢賺到,反倒被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給搶了。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可究竟什麼樣的身份才能不給將軍帶來麻煩,同時又能讓開設米鋪之事順利進行呢?
唐糖苦著一張小臉,苦苦思索著對策。
忽然。
她眼睛一亮。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