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暻就在正廳。”
唐糖的唇角勾起笑意,他終於來了。
正廳內。
塗山暻神色冷峻,周身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場。
他的手邊,是那剛剛被他捏碎的茶盞,尖銳的碎片劃破了他的指腹,鮮血緩緩滲出。
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門口。
廊下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塗山暻已然等不及,霍然起身,大步跨出門外。
那一刻,他的目光驟然柔和,他看到了那個牽掛揪心的身影。
唐糖跟在疾風的身後,看到塗山暻的時候,急切的小碎步地跑向他。
當她跑到身前時,止住了腳步。
她抬起頭,眉眼裹著盈盈笑意“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找到我。”
“還好嗎?”塗山暻的話剛說完,目光落在了唐脖子上那道醒目的血痕上。
聲音輕柔卻又透著一股子寒氣問道“誰傷你的?”
唐糖搖頭,“沒事,小傷而已。”
塗山暻盛怒,目光陡然轉向疾風。
刹那間,一道淩厲無比的劍氣如閃電般劈向疾風。
疾風完全沒想到戰王會毫無征兆地出手,躲避不及,生生地挨了這道劍氣。
肩膀處頓時出現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如注,順著胳膊汩汩流下。
塗山暻冷哼一聲,收劍入鞘,冷冷地說“你的那條胳膊先留著,日後本王定來取。”
疾風強忍著劇痛,挺直脊梁“好、那就等戰王來取。”
唐糖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生氣,甚至恨不得殺人的模樣。
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害怕,相反,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如電流般直擊心臟。
她的手落入塗山暻寬大且溫暖的掌心中,被緊緊包裹著。
牽著她邁步離開,唐糖想起金子還沒拿到手,急急喊著:“等一下。”
塗山暻停下腳步,側頭望向她,唐糖神秘一笑。
緊接著,廊下出現一群府內的侍衛,兩兩一組,抬著黃花梨的箱子穩步走來。
不多不少,四十個人整整齊齊地站定在唐糖的身後。
唐糖掃視一圈“你們跟我走。”
八方財米鋪的後院中,唐糖盯著地上整整齊齊的箱子,一臉沉思。
“八方財”——這是她給鋪麵起的一個響當當且霸氣外露的名字
取意八方來財,財源廣進。
“白靖快給唐糖包紮傷口。”
唐糖聞聲轉身,看到塗山暻背對著她,左右張望,尋找白靖。
白靖聽到將軍的呼喊,立刻放下手中熬好的湯藥,迅速提起包紮箱快步向後院跑來。
白靖小心翼翼地為唐糖處理脖子上的傷口,幸好破了皮,並未傷到要害。
先是消毒,最後一步貼上紗布。
“你還有沒有傷到哪裡?”塗山暻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唐糖身上。
她搖了搖頭。
“將軍,你猜這裡麵是什麼?”唐糖調皮地眨眨眼,指著地上的箱子說。
塗山暻淺笑搖頭,這一路他都沒有問,等她自己開口。
唐糖依次打開箱子,一連打開了十箱。
金燦燦的金子晃人眼。
“這是……”
塗山暻皺眉,沈譽擄走唐糖,為何又送來了這二十箱金子。
猜不透。
“白靖準備七副中藥,退燒藥、退燒針、帶著和我一起去趟丞相府”。
白靖歪著腦袋看著唐糖,皺了皺眉。
下意識地伸手就要掏出腰間彆著的記事本和筆。
“不用寫,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咱們去也就是做做樣子,這老狐狸能變成鬼來要金子?這金子呀、不坑白不坑。”
塗山暻聽後,了然一笑。
原來如此。
看來沈譽是為了治病才會如此行事。
“我陪你一起。”塗山暻說完,又轉頭吩咐白靖“按照唐糖的去準備。”
“我就想著先給他退燒,拖著他,再講條件將老爸接出宮,他若不同意,那就發燒燒死他!反正他也活不了幾日。”
“總能等到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