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容琛問。
“在老宅。”
“等著,我這就來。”
倆人簡短扼要地一問一答。
此時,唐糖全身像是被點了火。
熱的雙手無意識地扯著衣帶,那白色的裡衣若隱若現。
塗山暻見狀,心頭猛地一震,立即閉上雙眼,趕忙握住她的小手,阻止她的下一步動作。
見她熱的難受,於心不忍。
他一把抱起唐糖,大步邁向浴室。
輕輕將她放在浴缸中後,迅速扯下一條毛巾,猛地打開水龍頭浸入冰水。
然後折回放在她的額頭上降溫。
又轉身扯過一條毛巾,浸入冰水,扭成五分濕,為她擦手和脖頸處。
唐糖像隻黏人的小貓,雙手緊緊拽住塗山暻的胳膊,嘴裡不時發出幾句含糊不清的囈語。
也許是浴缸邊緣硌得腦袋不舒服,她索性將頭枕在塗山暻的胳膊上。
塗山暻無奈,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蹲在浴缸邊。
五分鐘過去……
十五分鐘過去……
漸漸地,塗山暻的腿和胳膊開始發麻,到最後已經麻木得失去了知覺,可他愣是沒有挪動分毫。
此時,傳來清晰的門鈴聲。
他想起身去開門,可胳膊被死死地拽著,不能抽動一絲一毫。
索性直接將她從浴缸中抱起,剛起身差點摔倒。
腿恢複四五分的知覺後,離開浴室,路過沙發的時候,一隻手撈起沙發毯,蓋在她的身上。
大門從裡麵打開。
塗山暻沒有在意榮琛探究的目光。
走出門外,關好大門。
“我來抱小鬼。”榮琛的臉色如同今日灰色的天空,又夾雜著幾分擔憂。
榮琛說著便伸手要抱唐糖。
可唐糖的腦袋卻朝著塗山暻的心口處蹭了蹭,雙手更是緊緊環住了他精壯的腰身
“不用了,我自己來。”塗山暻的聲音清冷,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
那語氣,分明就是在說,這是我的人,還輪不到彆人插手。
車內彌漫著無聲的硝煙。
榮琛透過後視鏡瞟了一眼車後座的倆人。
唐糖依舊像隻八爪魚般攀附在塗山暻身上,榮琛的臉色愈發難看。
“怎麼燒成這樣?”榮琛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塗山暻抬眼,冷冷地看了一眼前方榮琛的後腦勺,頓了頓“去傳染病醫院。”
他記得唐糖之前提到過,要是她感染了瘟疫,去傳染醫院是可以治好的。
“傳染病醫院?你在說什麼!!”
榮琛臉色不悅,推了推他的金絲眼鏡。
“唐糖說的。”
寬闊的八車車道上,高速行駛的汽車突然猛打方向,調轉車頭,原路返回。
傳染病醫院距離老宅不過三公裡的路程,很快,汽車穩穩地停在了醫院門口。
榮琛眉頭緊鎖,此刻他也顧不上糾結塗山暻話語的真實性,畢竟,唐糖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