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側頭看了一眼副駕駛上放倒的青花瓷,隨後抬眸朝著大門望去。
大門緊閉,簷下的福字燈籠在風中輕輕晃動著。
他推開車門,大步走到門口,按響門鈴。
門鈴的聲音在空曠的宅子裡回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始終沒有人來開門。
張起擰眉,她真的不在?
家裡真的沒有人?
按照圓圓說的送貨上門,是唐糖接貨的話,為何她要騙自己進組?
難道她是在刻意躲我?
這個念頭一旦在腦海中浮現,便如同野草一般瘋狂生長,他的心愈發煩悶。
張起從褲子口袋中掏出煙盒,動作略顯粗暴地抽出一支煙。
打火機的火苗在風中搖曳,終於點燃了香煙。
中指和食指熟練地夾住煙,猛地吸了幾口,辛辣的煙霧順著喉嚨灌進肺裡,心中的煩悶這才稍稍得到了幾分壓製。
門依舊緊閉。
煙吸到一半,被他丟在地上,最新款的巴黎世家的鞋尖,重重地碾滅了煙頭的星火。
刺骨的寒風從領口和袖口灌進衣服裡,張起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
把帽子扣在頭上,圍著宅子緩緩地轉了一圈。
倉庫的大門也關得嚴嚴實實,看來真的是沒有人在。
“也許是我想多了,應該是她朋友今天接的貨。”
張起暗自試圖說服自己。
周圍路過的幾個大嬸看到張起,眼露警惕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
那目光就像在審視一個賊。
張起被盯得渾身不自在
他覺得必要再呆下去,拿出兜裡的手機給糖糖回了消息過去。
【好,你回來後隨時跟我聯係,有話需要當麵說。】
那幾個大嬸看著想張起開著豪車離開,發覺她們想錯了,哪有開幾百萬豪車的人是賊。
那分明是……
幾個大嬸會意地互相看了幾眼,多少笑的有些曖昧。
八方財。
坐在椅子上的唐宋聽聞影的話,怒火中燒,猛地站起,隻覺得天旋地轉,雙腿一軟,又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南蠻人簡直是恬不知恥!剛簽訂的停戰協議,他們這是要公然撕毀嗎?”
唐宋狠狠道。
用儘全身力氣,一拳砸在椅子上。
“啪嗒”一聲,椅子承受不住唐宋的憤怒,瞬間散架,唐宋一屁股又狠狠地落在了地上。
他索性直接向後躺去,冰冷的地麵刺激著他的身體,關節的疼痛倒是稍稍減去了幾分,但心中的怒火卻絲毫未減。
“消息此刻已經傳進宮內,傳入右相耳中,本王要入宮。”
塗山暻抬了抬手,示意影起身。
“將軍,他們偏偏此時集結大軍準備攻城,莫不是城內有奸細,通風報信?”
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塗山暻負手而立,身後的手轉動著食指上的扳指未語。
“屬下這就去揪出奸細,非把他吊在城樓上三日三夜,讓這狗日的雜種活活凍死!”
塗山暻呼吸沉了沉,“一隻信鴿都不能放出城。”
現如今城門緊閉,也就是說傳遞消息隻能依靠信鴿,那隻要射殺信鴿,就能斷了城內奸細和南蠻人的聯係。
如此一來,我軍就不再處於被動的局麵。
影抱拳領命,準備退下,他此刻可是迫不及待地要去揪出那可惡的奸細。
雷震和雲起皆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狗日的,誰在背後罵爺!”雲起從床上坐起,橫著眉。
“誰會罵你,或許是感冒了。”雷震站在窗邊看著冷清且蕭瑟的長街,心事重重。
“感冒?”雲起像是聽到了可怕的事情,驚的站起,渾身一激靈,莫不是他倆也感染了瘟疫?
得!客死他鄉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