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暻在狹窄逼仄的山洞中,找到玉洗。
欣喜之餘,攤開包袱,將玉洗放入其中,小心包裹。
血肉模糊的指腹上滲出的鮮血滴落在玉洗上,玉洗發出光亮,照亮了山洞。
塗山暻眉頭挑起,垂眸盯著發光的玉洗,眉眼濺起難以抑製的喜悅。
玉洗包裹嚴實,仔細背好。
來到洞口向下望去,隻見腳下雲霧繚繞,
抬頭向上張望,山洞上方兩米處便是山頂。
一棵自石壁中破石而出的樹,枝椏在寒風中微微顫動。
手臂粗的樹乾上綁著一條粗麻繩。
原來皇上是靠著繩子滑下來的。
塗山暻再三確認包袱牢牢地背好,這才夠著繩子的末端,開始攀爬。
有了繩子的助力,攀爬起來輕鬆了許多。
片刻後,他站在山頂上,伸手緊緊握住心口處的包袱,轉身朝著下山的路走去。
南蠻王死時雙眼瞪的溜圓,死不瞑目。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提前喪命在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手上。
笥必烈看著床榻上死透的南蠻王,冷血地朝著身後的近衛下令“父王病情惡化,突然暴斃,準備火葬。”
“是。”近衛領命而去。
笥必忽上前,疑惑道,“大哥,火葬是玉國的殯葬習俗,咱們南蠻可向來是天葬的。”
笥必烈像是看蠢豬一般,斜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若是天葬,禿鷲被毒死,不就暴露了父王真正的死因。”
他頓了頓,補充道,“你去看著笥域,我這邊需要儘快火葬父王,快速登上王位。”
笥必忽低下頭,掩去眼底的算計,應道“是,大哥。”
隨後轉身,嘴角勾起一抹狠厲,大步離開。
乾枯的草地上,南蠻王的屍體堆放在一堆樹枝上。
笥必烈舉起手中燃起的火把,扔向樹枝堆。
“啪~”
火把呈拋物線在半空中被長刀砍歪,掉落在土地上。
“笥必忽,你在乾什麼!!!”笥必烈怒目圓瞪怒吼道,這個節骨眼上他發什麼瘋?
南蠻王的親衛隊,團團圍在木堆上南蠻王的屍首前。
“大哥,彆怪我,被你當狗一樣的呼來喝去,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
“笥必忽彆發、瘋、了!”
笥必烈咬牙切齒。
“我沒瘋,瘋的是你,你毒死父王,你就是豬狗不如的畜牲!”
笥必烈怎麼也沒想到,背刺他的人會是一母同胞的弟弟。
笥必忽走近笥必烈身旁,低聲道,“憑什麼你當王,我做狗,不!我要反過來。”
話落他哈哈大笑起來。
笥必烈狠厲地欲抽出腰間的彎刀,卻發出一聲悶哼,他不可思議地朝著自己的腹部看去。
隻見長刀穿腹而過,血水如柱順著刀柄滴落在地麵。
“大哥,去死吧,王位是我笥比忽的,不是你的,也不是狗雜種。”他麵目猙獰地冷笑。
笥必烈聽聞手中握著的毒藥,緊了又緊,心中再三掙紮。
“烈兒,忽兒,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