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三個人誰都沒說話,賀林已經不想跟季淮生多說一句話了。
真不知道陸瑾安到底喜歡季淮生什麼。
他一路上車開的飛快,十幾分鐘就把季淮生送到了家門口。
季淮生一個眼神都沒給倆人,打開門就下了車。
寧可打開車窗“哥,有事給我打電話。”
季淮生回頭看了寧可一眼,寧可滿臉的為難和擔憂,他又瞥了賀林一眼,淡淡地說“不用了,”
賀林看著季淮生頭也不回的背影,搖了搖頭“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奇葩,真是太可怕了。”
“還是小乖好,讓他就打光棍吧,彆出來禍害人。”賀林親了親寧可的嘴巴,就快速的驅車而去。
寧可皺著眉看著賀林“你對他說的那些話,太重了。”
“你覺得季淮生正常話能聽得進去嗎?不刺激刺激他,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你看著吧,他還得再去找陸瑾安。”
寧可眨了眨眼睛,惆悵得目視著前方,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季淮生一進門就直接倒在了沙發上。
保姆走時候把客廳的空調打開了。
他看到旁邊茶幾上放著的溫度計,坐起來脫掉外套,把溫度計夾在腋窩裡,又倒下去躺在沙發上。
他怔愣的看著天花板,想著晚上的事情,苦笑了一聲。
季淮生你就是沒用,賀林罵的簡直太對了。
平時陸瑾安慣著你,所以你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今天聽到賀林嘴裡說出的那些真心話,那些如刀子一般的話,那些對自己最真實的評價,季淮生你心裡是什麼感覺?
這樣的一個人很差勁吧,有什麼值得陸瑾安喜歡的呢,連活著都遭人嫌棄吧。
溫度計響了,季淮生拿出來看了一眼,375。
季淮生罵了一句臟話,怎麼不燒了,高燒的話就可以厚著臉皮給陸瑾安打電話。
連溫度計都這麼討人厭。
陸瑾安現在在乾什麼,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現在還在陸瑾安家裡麼。
她為什麼要挽著陸瑾安,她怎麼可以挽著陸瑾安。
他越想越煩,越想越難過,乾脆就不想了。
這兩天的時間,他把一輩子沒流的淚都流完了。
他活了二十七年,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一個男人這麼傷心,這個男人還是被自己氣走的。
季淮生渾渾噩噩的在家裡待了一個星期。
陸瑾安依舊沒有給他發一條信息,期間寧可給他打了幾次電話,他都沒有接。
給他發了很多微信,也隻回了兩三條。
保姆每天依然是飯做好,叫他起床吃,吃了就繼續回房間待著,從天亮待到天黑。
從陸瑾安走以後,季淮生覺得吃飯都沒有味道,睡眠也變的很差,一夜一夜的失眠。
有時候發呆發著發著眼淚就不自覺的掉下來,每天抱著手機打開陸瑾安的對話框,幾百次想發出去的消息,都被他刪除了。
信息的內容,從他卑微簡潔的道歉認錯,變成一大片請求陸瑾安回來的文字,到最後劈裡啪啦罵陸瑾安的話,無論是什麼樣的信息,最終都沒有發出去。
短短一個星期,季淮生瘦了一大圈,眼下的黑青跟膚色黑白分明,活像一個被吸乾了陽氣的活死人。
胡子也長出來了,季淮生也不想刮,每天蓬頭垢麵的像一個混吃等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