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湖暗湧
江湖,是三教九流的名利場,也是英雄豪傑的埋骨地。傳言有絕世秘籍現於塵世,引得各路門派、散修傾巢而出,人人皆覬覦那能稱霸武林的力量,一時間,江湖暗流湧動,血雨腥風悄然拉開帷幕。
在偏遠的清平鎮,有個名叫謝懷玉的少年,年方十六,生得眉清目秀,一襲粗布衣衫難掩周身靈動之氣。他自幼父母雙亡,靠著鄰裡接濟長大,在鎮上手藝人那學了些拳腳功夫,隻為防身,平日裡最大的消遣便是聽茶館裡的說書先生講江湖軼事,心中對那個快意恩仇的世界滿是向往。
這日,謝懷玉如往常一樣幫完鎮上郎中抓藥,揣著幾枚賞錢準備去茶館。剛走到門口,就瞧見裡頭圍坐著不少陌生人,皆是風塵仆仆,腰間佩劍掛刀,目光時不時掃向周圍,透著戒備與淩厲。謝懷玉心中一凜,知曉這些定是江湖中人,當下便輕手輕腳找了個角落坐下,豎著耳朵聽他們交談。
“各位,近日那《天機子秘錄》的消息愈發確切了,聽聞藏在雲霧山深處的古墓裡頭,不少門派都已經派人前去探尋,咱們動作可得快點,彆落了人後。”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壓低聲音說道,手中酒碗重重一放,酒水濺出些許。
旁人聞言,紛紛點頭附和。“哼,這秘籍可是能助人武功登頂的寶貝,誰不想搶到手?隻是那雲霧山常年迷霧籠罩,裡頭機關陷阱無數,還有凶猛野獸出沒,進去容易出來難呐!”一個白麵書生模樣的人皺著眉頭,折扇輕敲桌麵,滿臉憂慮。
謝懷玉聽得心跳加速,《天機子秘錄》?他雖涉世未深,卻也聽聞這是百年前絕世高人天機子所著,裡頭不僅有精妙武功心法,還記載了奇門遁甲等諸多秘術,誰若習得,稱霸武林絕非空話。想到這兒,謝懷玉攥緊了拳頭,手心滿是汗水,眼神不自覺流露出一絲向往。
眾人正議論紛紛之際,茶館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鬨聲。謝懷玉扭頭望去,隻見幾個凶神惡煞的黑衣人正圍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老者身形佝僂,手中死死抱著一個破舊包袱,滿臉驚恐。
“老家夥,識相的把東西交出來,不然今兒個就是你的死期!”為首的黑衣人抽出腰間長刀,刀身寒光閃爍,在日光下格外刺眼。
老者連連後退,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卻仍抱緊包袱,哆哆嗦嗦道“不行,這是我家傳之物,絕不能給你們!”
謝懷玉見狀,一股怒火湧上心頭,不假思索地站起身來,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怎能強搶他人之物!”
茶館裡的江湖客們先是一愣,旋即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饒有興致地打量起這個毛頭小子。黑衣人更是狂笑不止,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小兔崽子,你也敢來管大爺的閒事?活得不耐煩了吧!”說罷,持刀便向謝懷玉砍來。
謝懷玉側身一閃,雖說躲得有些狼狽,但好歹避開了這淩厲一擊。他自幼習武,雖說沒什麼實戰經驗,可基本功還算紮實,當下穩住身形,擺開架勢,學著平日裡看到的拳法,一拳朝著黑衣人攻去。
黑衣人輕鬆擋下,反手一記肘擊,謝懷玉躲避不及,被擊中胸口,悶哼一聲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血。可他骨子裡透著股倔強勁兒,咬著牙又爬了起來,目光愈發堅定。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旁掠過,快如鬼魅。眾人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就見幾個黑衣人已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昏死過去。出手的是個一襲青衫的中年男子,麵容冷峻,手持一把長劍,劍身還未入鞘,絲絲劍氣已然逸散,透著逼人的寒氣。
“多謝壯士救命之恩!”老者趕忙上前道謝,眼中滿是感激。
中年男子微微點頭,“老人家,此地不宜久留,你且速速離去。”言罷,目光轉向謝懷玉,上下打量一番,“小子,你頗有膽識,不過這江湖遠比你想象的凶險,莫要再衝動行事。”
謝懷玉心中不服氣,拱手道“多謝前輩教誨,可若是見死不救,任由惡人橫行,這江湖還有何道義可言?”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哼,倒是個有俠義心腸的愣頭青。”他收劍入鞘,不再多言,轉身便要離開。
謝懷玉哪肯放過這結識高人的機會,快步跟上,“前輩,敢問高姓大名?您這一身絕世武功,定是江湖大俠,小子心中仰慕不已,還望能跟隨您闖蕩江湖。”
中年男子腳步一頓,回頭瞥了他一眼,“我不過是個無名之輩,你不必跟著我,回你的清平鎮,好好過日子。”說罷,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街角。
謝懷玉呆立原地,滿心失落。可沒過多久,他心中那團闖蕩江湖的火焰再度熊熊燃燒起來——那本《天機子秘錄》就像磁石一般,深深吸引著他。思索再三,謝懷玉一跺腳,決定瞞著鎮上眾人,孤身前往雲霧山。他簡單收拾了行囊,帶上些乾糧和水,趁著夜色,踏上了這條前途未卜的江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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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雲霧山,山腳下已然聚集了不少江湖門派。少林的武僧們一襲僧袍,手持禪杖,誦經聲嗡嗡作響,似在為此次探尋祈求平安;武當弟子身著道袍,背負長劍,周身劍氣縈繞,儘顯名門風範;還有峨眉的女弟子們,輕紗拂麵,手持拂塵,儀態萬千卻暗藏淩厲殺招。各門派之間雖表麵客氣,眼神交彙間卻透著濃濃的戒備與敵意,誰都清楚,秘籍現世,唯有強者方能得之。
謝懷玉混在一群散修當中,小心翼翼地朝山上走去。剛入山口,便感覺一股濕氣撲麵而來,迷霧濃稠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耳畔時不時傳來怪異聲響,令人毛骨悚然。眾人點起火把,勉強照亮前路,可腳下道路崎嶇,陷阱密布,不時有人驚呼一聲,掉進暗坑,或是觸發機關,被利箭射傷。
行至山腰一處開闊地,前方突然傳來激烈打鬥聲。謝懷玉撥開人群望去,隻見兩個幫派正為了爭奪一處疑似藏秘錄的山洞打得不可開交。青城派的弟子們施展“青霜劍法”,劍影如霜,寒氣逼人;華山派則以“華山九劍”應對,劍氣縱橫,妙招頻出。兩派人馬殺得昏天黑地,鮮血染紅了地麵,傷者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謝懷玉看得驚心動魄,手心全是汗水。正愣神間,背後突然有人猛地推了他一把,他一個踉蹌,徑直衝進了戰圈。眾人見狀,皆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紛紛把招式朝他招呼過來。謝懷玉大驚失色,慌亂之中,隻能憑借本能左躲右閃,身上還是多處掛彩。
就在他命懸一線之際,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天而降——竟是此前在清平鎮出手救他的青衫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劍眉一皺,手中長劍一揮,一道劍氣磅礴而出,瞬間震開眾人,救下了謝懷玉。
“你這小子,怎麼不聽勸,偏要來這凶險之地!”中年男子語氣中透著慍怒。
謝懷玉滿臉羞愧,卻仍倔強道“前輩,我不想一輩子窩在小鎮,我要在這江湖中闖出個名堂,找到《天機子秘錄》,用裡麵的武功懲惡揚善!”
中年男子無奈地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便護你一程。不過你要記住,武功並非稱霸江湖的唯一資本,心懷俠義才是正道。”
謝懷玉重重點頭,心中滿是感激。就在這時,山頂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劇烈震動,緊接著,一道刺目金光衝天而起,仿佛有什麼絕世寶物現世。眾人驚呼,也顧不得打鬥,紛紛朝著山頂狂奔而去。
中年男子臉色一變,“不好,定是秘籍有異動,咱們也快些!”說罷,拉著謝懷玉,施展上乘輕功,如飛般朝山頂奔去。
山頂之上,一座古老的墓室豁然洞開,金光正是從墓室中散發出來的。眾人蜂擁而至,可還沒等靠近,墓室周圍便湧出無數毒箭、巨石,不少人躲閃不及,當場斃命。各門派見狀,紛紛施展絕技,試圖強行突破防禦。
謝懷玉和中年男子好不容易擠到墓室入口,卻見裡麵陰森恐怖,牆壁上刻滿詭異符文,隱隱有黑色霧氣繚繞。墓室中央擺放著一個石棺,石棺蓋上刻著“天機子之墓”五個大字,金光便是從石棺縫隙中透出來的。
眾人激動不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打開石棺。就在這時,石棺突然劇烈搖晃起來,緊接著,一聲怒吼從裡麵傳出,震得眾人耳鼓生疼。眾人驚恐萬分,紛紛後退,手中武器緊握,警惕地望著石棺。
石棺蓋子緩緩打開,一個身著黑袍的身影緩緩站了起來,此人周身散發著強大的威壓,一雙眼睛如血般通紅,哪裡是什麼天機子的屍骨,分明是被封印在此的魔教教主——血魔閻君!
原來,多年前,武林正道聯手將血魔閻君封印在這古墓之中,此次江湖傳言的《天機子秘錄》不過是個幌子,實則是封印鬆動的信號。血魔閻君被困多年,恨意滔天,重見天日的瞬間,便想將在場眾人殺個精光,重塑魔教威名。
“哈哈哈,沒想到吧,老夫今日又回來了!你們這些正道螻蟻,準備受死吧!”血魔閻君狂笑著,雙手一揮,一股黑色魔力洶湧而出,如黑色潮水般席卷眾人。
眾人驚呼,慌亂之下,各門派紛紛聯手抗敵。少林武僧們齊聲誦經,築起一道金色的佛門護盾;武當弟子禦劍成陣,劍氣縱橫,試圖阻擋魔力侵蝕;峨眉女弟子則以拂塵為引,施展“素女心經”,淨化魔力。
謝懷玉雖滿心恐懼,卻緊緊跟在中年男子身後,咬牙堅持。中年男子神色凝重,長劍出鞘,劍身嗡嗡作響,他低語道“小子,看好了,今日便教你何為真正的江湖劍術。”說罷,身形如電,迎著血魔閻君的魔力衝了上去,手中長劍舞動,每一劍都蘊含著磅礴劍氣,竟生生將黑色魔力劈開一條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