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婉望著厲霆琛遠去的背影,呆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轉身走回房間。
房間裡的燈光柔和而溫馨,卻無法驅散她心中的迷茫。她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動作略顯遲緩,似乎還沉浸在剛剛與厲霆琛的相遇中。
“係統,你說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葉清婉一邊挑選著衣服,一邊在心裡默默問道。
“宿主,這可不好說,也許他開始對你有所改觀了。”係統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葉清婉輕輕歎了口氣,拿起一件睡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柔軟的布料,“但願吧,可我總覺得他的心思太難猜了。”
她走到床邊,把睡衣放下,又走到窗前,輕輕拉開窗簾的一角。窗外,月色如水,灑在庭院裡的花草上,仿佛給它們蒙上了一層銀紗。
“不管怎樣,我還是做好自己該做的吧。”葉清婉自言自語道,然後轉身走向浴室。
浴室裡彌漫著淡淡的水汽,鏡子上蒙著一層薄霧。葉清婉打開水龍頭,試了試水溫,溫熱的水流嘩嘩地流淌著。
“係統,你覺得我能在這個家裡待下去嗎?”她一邊脫下衣服,一邊問道。
“宿主,隻要你保持真心,一定可以的。”係統鼓勵道。
葉清婉踏入浴缸,讓溫暖的水包圍著自己,閉上雙眼,試圖放鬆緊繃的神經。
書房裡,燈光昏黃而靜謐,厚重的窗簾將夜色嚴嚴實實地擋在窗外。厲霆琛坐在那張寬大的胡桃木書桌後,手中握著電話,神情冷峻。
“之前不是已經查過葉清婉了嗎?怎麼這會兒又要重新查一遍?”電話那頭的人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厲霆琛眉頭微蹙,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之前的調查不夠詳儘,我要知道關於她的一切,任何細微之處都不能放過。”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疊文件上,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能透過那些紙張看穿背後隱藏的秘密。
“可是,老大,這……”電話那頭的人還想再說些什麼。
“按我說的做!”厲霆琛打斷了他,聲音低沉而威嚴,不容置疑。
書房裡的氣氛愈發凝重,那古樸的書架上擺滿了書籍,卻在此刻顯得格外沉默,仿佛也在畏懼著厲霆琛此刻的冷峻與堅決。
厲霆琛放下電話,靠向椅背,雙手交疊在胸前,陷入了沉思。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蟲鳴,更襯得書房裡安靜得讓人有些心慌。
突然,書桌上的電話鈴聲急促地響起,如同一道尖銳的閃電,瞬間打破了書房裡的沉寂。那鈴聲在這靜謐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刺耳,仿佛要將這濃厚的靜謐撕裂開來。
厲霆琛皺了皺眉,濃黑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結,他伸出修長有力的手,略顯不耐煩地接起電話。還沒等他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陸雲澤連珠炮似的控訴。
“厲大首長!你說好的長假呢?你倒好,自己跑去逍遙自在,留我在這給你收拾爛攤子!那幫老頭子不知道抽什麼風,你一放假,就拉著我替你贖罪,天天讓我東奔西跑!今天去這個軍區視察,明天去那個演練指導,我都快累成狗了!你倒在外麵快活,有沒有點良心啊?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交了你這麼個沒義氣的朋友!”陸雲澤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無奈,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熊熊燃燒的怒火。
厲霆琛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卻毫無笑意,依舊冰冷如霜,“誰讓你能力不如我,那幫老頭子自然逮著你使勁薅。”
“你!你簡直就是個腹黑毒舌的家夥!我真是瞎了眼和你稱兄道弟!”陸雲澤在電話那頭氣呼呼地吼道,聲音大得仿佛要衝破電話的束縛。
此時的書房裡,燈光依舊昏黃,如同一層陳舊的紗幔,籠罩著一切。厲霆琛身後的書櫃裡,整齊排列的書籍仿佛也在聆聽著這場激烈的對話,它們靜默著,卻好似在無聲地評判。窗外的夜色似乎更濃了,如同一鍋濃稠的墨汁,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黑色。隻有偶爾吹過的微風,輕輕撩動著窗簾的一角,那輕微的飄動,像是夜的呼吸。
厲霆琛輕哼一聲,鼻腔中發出的聲音充滿了不屑,“少在這抱怨,這是給你鍛煉的機會。”
“鍛煉?我看你就是故意整我!厲霆琛,你等著,等你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陸雲澤的聲音愈發高亢,仿佛能衝破雲霄。
“有本事你現在就來。”厲霆琛語氣冷淡,卻帶著一絲挑釁,那語氣仿佛在說,你永遠也奈何不了我。
陸雲澤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憋出一句,“行,你狠!”然後氣呼呼地掛斷了電話,那掛斷的聲音在寂靜的書房中回響,像是一陣憤怒的餘波。
厲霆琛放下電話,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桌上的文件上,陷入了沉思之中。窗外的風似乎更大了,呼呼地吹著,吹得書房的窗戶發出輕微的顫動聲。
厲霆琛結束了與陸雲澤的通話,起身離開書房,邁著沉穩的步伐向臥室走去。走廊裡的燈光昏黃而柔和,將他高大的身影拉得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