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望著站在皇上身旁、尚不及皇阿瑪腰部高的弟弟弘晝,心中暗忖。
皇阿瑪竟如此喜愛他,他這般小的年紀,便能摸到皇阿瑪的心思,真的是巧合嗎?
皇爺爺康熙八歲便登基了,此刻弘曆瞥了一眼一旁仍一臉茫然的弘時,眼珠轉了轉。
瞧著皇阿瑪已經被弘晝哄得漸漸有了笑意,弘曆也能大致能猜到皇上心中的想法,於是順著弘晝的思路說道。
“皇阿瑪,兒臣認為五弟所言極是,當下首要之事,應該是派個可靠的人到直隸慢慢進行查訪”
皇上帶著一摞奏折前往阿哥們上學的書房,與阿哥們談論國事,動靜自然不小。
即便有心避開他人耳目,可皇後終究在宮中多年,耳目眾多。皇上剛從上書房離開,皇後便收到了消息。
此刻,剪秋得知上書房剛剛發生的事情後,急忙來告訴皇後。
皇後聽後,眉頭緊鎖,拿著剪刀的手一抖,本是要剪掉花瓶裡長得太快太高玉蘭的,卻因這一抖,錯將挨著的牡丹剪下,皇後的麵色也隨之變得極為難看。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剪秋,似是在安慰自己般說道。
“不急,你們遇事得沉得住氣,畢竟此乃國事,他們做奴才的哪裡懂得那麼多,得看皇上究竟對這件事持什麼態度後,再做定奪也不遲。”
皇後壓低了聲音無奈道“隻是三阿哥也太沒主見了。至於這五阿哥……”說到“五阿哥”時,皇後稍作停頓,眸光深了些,不再繼續說下去。
此刻已至晌午,受到皇上誇讚的弘晝整日心情都極好。
午膳用過後,禦膳房上了份杏酥糖點心,驀地憶起額娘向來喜愛杏兒。
或許是常與哥哥們一同讀書,受到了熏陶,弘晝如今竟以大人自居,不過幾個月的光景,他就肉眼可見地成熟了許多。
他先是差守安前往鐘粹宮通報一聲,而後自己則領著端著兩塊糕點的進喜,有模有樣地前去給安陵容請安。
自打弘晝遷至上書房讀書後,安陵容陪伴他的時日便漸漸減少。加之安陵容懷孕、生子、坐月子,與弘晝並非每日都能相見。
每次瞧見他,都覺著他又長大了些,這讓安陵容心中既感欣慰,又對這孩子多幾分疼惜。
此刻她見弘晝一本正經地進來通報,安陵容忍著笑,配合他將這出戲演完。
瞅著進喜手上端著的點心,以及弘晝高高揚起的笑臉,安陵容極為給麵子地誇道。
“額娘的弘晝當真長大了,這是吃到什麼好吃的,想著要帶給額娘呀。”
弘晝抿著唇,一臉沉穩地揚揚下巴,示意進喜上前。
安陵容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俊不禁。芳若和寶鵲也十分湊趣地跟著誇讚。
弘晝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再也繃不住了,抬頭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安陵容仿佛在求誇獎,甚是驕傲的說。
“額娘!今日皇阿瑪讓兒子們幫著出主意,兒臣說的最合皇阿瑪心意,皇阿瑪特意讓兒臣午膳可以添一道點心,兒臣想著額娘愛喝杏仁露,特意點了這份杏仁酥,給額娘留了兩塊。”
說著,弘晝一邊拿起杏仁酥就往安陵容嘴邊送,安陵容極為開心的含在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