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啟山的聲音忽然響起“慢著!慢著!”
眾人循聲望去。
就連劊子手都下意識的住手。
唐寶玉一聽見唐啟山的聲音,立刻就激動起來。
隻見唐啟山步履蹣跚的從人群中擠進來,一臉大汗的喊道“手下留人,我不服氣這個判決。”
監斬官看了眼殷霆宴和唐芊穗,見他們都十分淡定,心中自然也不著急了。
顯然這二位是想到了唐啟山會來鬨。
府尹大人沉聲問“你有什麼不服的?這個案子已經是鐵案了,認證無證據在,你不服是要公然反抗我朝律法嗎?”
唐啟山當然不會接下這頂大帽子。
他大聲質問“我朝律法固然重要,但也要根據實施情況酌情處理吧?”
“寶玉雖然殺了人,但他還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明白,就算犯錯了,難道就不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他才隻有十歲,你們怎麼忍心殺害他呢?”
府尹大人直接怒斥“簡直胡攪蠻纏。”
“罪犯能在這麼小的年紀就殺人,怎麼能說他是個孩子?誰家正常孩子這個年紀敢殺人的?”
“我們怎麼忍心殺害他?我們隻是在秉公執法,還受害者一個公道,給天下百姓一份安心。”
“你質問我們怎麼忍心殺害他的時候,怎麼不問問你兒子,當時是怎麼忍心殺害一個活人的?”
“大家都是第一次當人,沒道理你兒子殺人了,就要有改過自新的機會,那死者呢?死者犯什麼錯了?你兒子給死者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了嗎?”
不愧是府尹大人,這口才,當場就給唐啟山頂的麵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但唐啟山還是要爭取,無理還要辯三分。
“我知道孩子有錯,但死者也不過是一個下人,是我家的奴才而已,主子對自家奴才那是有打罵處決的權利的。”
“我沒見哪家主子打死了自家奴才,反而要給自家奴才償命的道理。”
這句話立刻就引發公憤了。
當主子的是對仆人有處置權,但你殺害仆人,真的就可以逍遙法外,不用被追究責任嗎?
不公平一直是存在的,但誰也沒有當回事罷了。
當這種事情擺在明麵上,傷疤被揭開,令人作嘔的蛆爬出來,人們立刻被惡心到了,也就不能繼續無視這些問題了。
唐啟山心中最大的倚仗,隻怕也是這一點了。
自家的奴才,殺了就殺了,沒有主子給奴才償命的道理。
唐芊穗心口一緊,下意識的攥緊了殷霆宴的手。
殷霆宴垂下眼眸,看了眼手指,又抬起眼睛看向唐啟山。
「他真該死,隻要他一出現,總能惹穗穗不開心。」
殷霆宴忽然冰冷道“你不想讓你兒子死,那你就代替他吧。”
眾人整絕望與唐啟山這樣說話,隻怕唐寶玉就要無罪釋放之際,忽然聽到攝政王開口這樣說,那真是猶如聽到了天籟。
眾人目光炯炯的看向唐啟山。
“是啊,你既然這麼不舍得你兒子死,那你就替他去死啊。”
“趕緊回答啊,你願不願意啊?”
“你兒子是年紀太小了,你年紀大了,你兒子不懂事,但你肯定懂事。”
“殺人償命,子代父過,這也是天經地義啊。”
唐啟山嚇一跳,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怎麼忽然就說到這了呢?為什麼要他死?他活的好好的死什麼死。」
唐啟山緊張的說道“攝政王您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