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百裡乘風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笑聲爽朗，傳遍遠闊的空地。
將士們了然地笑起來。
倭國人被這莫名的笑嚇得連連倒退。
直至山森躍嗇後背發毛，百裡乘風才跟看蠢貨一樣看著他。
“想挑撥？”
“你可知陛下年紀輕輕就能統一六國，智勇威震四方？你可知這樣的武器，大晟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山森躍嗇從未想過大晟強盛至此。
百裡乘風“你以為此處與大晟隔著茫茫汪洋，被留在這兒，與被遺棄無異。但卻不知，正因為遠隔重洋，鎮守此處的長官才需要慎重考慮。非信任者，非智勇雙全者，不堪重任。”
“不，他是在騙你！每一個掌權者都會如此欺騙手下，讓手下能為其所用！”
山森躍嗇能感受到百裡乘風對蕭璟淵的忠誠，卻仍以篤定的語氣如此說。
對方擁有最好的武器，隻有離間他與大晟皇帝之間的關係，倭國人才有重新執掌權力的機會。
一定，一定，一定要挑撥他們！
看到都到了這會兒，山森躍嗇仍蠢蠢欲動，百裡乘風沒了與蠢貨爭論的興致，命人當眾扒下山森躍嗇華麗的外袍。
山森躍嗇根本反抗不了。
他眼睜睜看著一件件外袍落地，沾染上肮臟的塵土，被眾人踐踏，屬於倭國貴族的尊嚴仿佛也泥濘不堪了。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百裡乘風冷笑，“扒你一件衣服而已，激動什麼？”
覺得屈辱嗎？
倭國人強行扒了多少大晟女子和幼童的衣裳？
殺了多少男人？
一個倭國貴族的屈辱，能贖得了他們犯下的罪行？
……
軍容整肅的遊輪上洋溢著喜悅的氣氛。
蕭璟淵領兵清點剩下的武器，陳珂從外搬來一批新鮮蔬果、雞鴨魚羊。
“神女說祝賀我們初戰告捷，讓我們都痛痛快快吃一頓，但考慮到海上偶有風浪，我們保持清醒才能應對變故，就先不送酒過來了。”
蔬果表麵還殘留著清洗過後的水珠，雞鴨魚羊都宰殺好了，乾乾淨淨地堆疊起來。
顯然是考慮到遊輪上飲用水有限的問題了。
神女向來都是如此周到。
蕭璟淵眼神晦暗。
也許是因為察覺到他的齷齪心思，所以才對他避而不見吧？
“讓後廚都做了。”
蕭璟淵剛回答完，武器總量也清點出來了。
熱武器的威力遠比冷兵器要強大得多，大晟將士幾乎是與倭國人打了個照麵，倭國人就束手就擒了，所以武器還能剩下大半。
“陛下，我們就這麼返程了？”
謝懷錚望著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麵。
無垠的大海，像是一條無儘的征途。
戰爭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為了殺戮，而是為了和平。
沈祈安有片刻糾結。
“記得近代史上的內容嗎？”
蕭璟淵低沉的聲音透著幾分決絕。
近代史是一部屈辱史，列強瓜分華國，肆意欺辱。
身為前人，若不知未來會如何也就罷了，既知道那些外國人會如此殘害他們的後代，他們又如何能忍得住不去為後代解決隱患？
沈祈安擔憂“可那是未來，此時此刻他們並未侵犯大晟領土，您主動發起進攻，隻怕會被人詬病好戰嗜殺、殘暴不仁。”
“那又如何？孤何時在乎過評價？”
修長城、車同軌書同文、統一貨幣、開疆拓土……哪一樣不是利在千秋？
當世無人能理解的事，後世總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