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空調溫度舒適,駛向高架後,車窗外的夜色霓虹飛馳而過。
謝繁星耳邊的聲音變得模糊,隻剩下霍擎洲的低語。
男人的話語低沉安穩。
薄唇親了親謝繁星的耳畔“彆哭啊,你哭了,我心疼。”
他的老婆沒了母親,親爹又不疼她,隻能由霍擎洲親自保護。
謝繁星還是想哭,有一天某個人了解她的過往,把她當做了軟肋,她就不再是一個人了。
深愛一個人。
有了鎧甲,也有了軟肋。
“謝繁星,做人彆這麼貪婪。永安不是你一個人的,全都交給你,謝耀祖怎麼辦!”謝添仁在電話那頭持續輸出,還是舍不得把公司權利全部交給謝繁星。
謝繁星眼神恢複堅定,輕笑一聲“謝添仁,你對我媽媽的死這麼耿耿於懷,難不成泰蘭德那起車禍,和你有關?”
那頭出現了幾秒鐘詭異的安靜。
再是江蕾尖利的聲音打破沉寂。
“怎麼可能!”
“謝繁星彆忘了是謝家把你養大的,再怎麼著也不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吧?”
“葉夕寧的死是意外,怪到你爸頭上,你的心思得多邪惡?要怪就得怪你,掃把星一個,克死了自己的媽,還妄想霸占永安的股份。”
謝添仁聽不下去,把江蕾拽到一邊,低聲嗬斥“臭婆娘,少說一點。再這樣刺激下去,你兒子的命還要不要求她去救了?”
江蕾總算住嘴了。
那些話,卻如同一根刺。
每次都是這樣,到頭來錯的全是她?
那些話她已經免疫了,想假裝沒聽到,結果旁邊的霍擎洲皺著眉頭,一臉心疼的伸手捂住謝繁星的耳朵,告訴她“彆聽”。
謝繁星看了眼屏幕時間,忍不住提醒“時間不多了,兩個小時切掉一根手指頭。剛才你在電話裡發瘋,影響到了我的司機,浪費了路上的時間,還要再鬨下去嗎?”
說句實話。
謝耀祖的死活,她並不在乎。
理智可以,但心軟不行。
現在一切的努力,是為了表弟葉聽瀾。葉聽瀾和謝耀祖的事情攪和在一塊兒,騙人老千害人錢財,是要坐牢的。
江蕾語氣軟了下來,咬了咬牙“好,我答應你。隻要你救出耀祖,我把股份還給你。”
謝繁星關了錄音,滿意的笑道“好,合作愉快,江女士、謝先生。”
她掛了電話,一抬頭撞進霍擎洲滿是欣賞的目光裡,抹去眼角溢出來的淚漬,故作堅強地問“怎麼了?我今天沒化妝,不好看嗎?”
“好看,你最好看。”霍擎洲捧住她的臉,指腹摩挲著眼角的紅痕,“我在想,我老婆怎麼這麼聰明?錄了音,他們沒法抵賴了。”
謝繁星離開他的懷抱,坐直分析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阿瀾,他為什麼不和我商量?還敢去澳城的賭場算計人家。還把賭場的鎮場之寶給算計進去了。”
霍擎洲把那邊的情況告訴她,安慰道“澳城那邊有沈行和秦律,葉聽瀾我可以保證他暫時不會出事。不過,你那表弟倒是聰明,知道怎麼讓自己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