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天漸漸變黑。
呂長青在酒樓外走來走去,心急得很。
距離沈舟讓他過來接人的時辰已經過去很久了。
可裡麵還是熱鬨不已。
一點不見散席的樣子。
先前呂長青怕耽誤沈舟的事,沒有進去,想著等會自家少爺就會出來。
可這會,他卻是等不住了。
他家少爺本來酒量就不怎麼樣。
今日這場宴本也不想來的,可平常的宴席不參加也就罷了,這可是同年會,不來便是不給麵子。
都是會試上榜的學子,呂長青也是懂自家少爺不願得罪的心。
呂長青走進去。
裡麵正熱火朝天。
全是人。
呂長青一眼看去,還真找不著沈舟。
他隻能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開始仔細找人。
天黑之後,酒樓裡燈火通明。
呂長青不敢高聲喊人,這會宴席還未散去,太招惹容易給少爺惹事。
他專往邊邊走,一桌一桌地細細辨認。
可席間並不是完全沒人走動的,他看得很慢。
隨著時間推移,他急得額間汗水直流。
先前在外麵等著時,還覺得涼快,這會他卻是覺得熱得心焦。
很快,他的目光落在被很多人圍著的中間。
因為被人圍著,他看不清席上的情況。
想了想,呂長青擠著慢慢靠過去,隨著距離靠近笑鬨聲更大。
呂長青隱隱聽到了自家少爺的聲音。
聽不仔細。
很快,便被一道嘹亮男聲蓋過。
“澤玉兄,喝了這杯,我們也差不多散席了,你這樣,要不要我讓人送你去歇著?”
“不用,我能行,多謝子讚兄。”
沈舟眯著眼,緩緩端起酒杯,一口飲儘。
放下酒杯時,鄭譽看了眼沈舟依舊沉穩的臉色,無趣地說了聲散席,起身走了。
他一走,陳高義等人自然也要走。
很快,桌席周圍人便空了一大半。
“少爺,您沒事吧?”
呂長青剛剛一直忍著沒出聲,這會沒了顧忌,連忙上前查看沈舟的情況。
沈舟沒說話,轉頭眼睛微眯著,視線在呂長青臉上轉來轉去,好一會,才道“沒事,扶我出去。”
呂長青心一緊,伸手使勁,想要扶起沈舟。
沒想到沒扶穩,兩人差點歪倒在地。
顧錦和柳承書這會也從一旁跑過來。
“澤玉兄,你還好嗎?”
顧錦連忙上前搭了把手,兩人一起使勁,才穩穩當當地把沈舟扶了起來。
柳承書也沒閒著,幫著沈舟與上前來關心身體情況的學子們道謝。
柳承書快跑幾步,到櫃台那把幾人的酒錢一道付了。
幾人一路來到了酒樓門外。
呂長青忙指向其中一輛馬車,“在那裡。”
兩人正準備扶沈舟過去,沒想到沈舟用力掙脫兩人攙扶的手,往酒樓旁邊跑去。
三人一愣,連忙跟上。
還未靠近,便聽到一陣嘔吐聲傳來。
“不用過來。”
顧錦眉頭一皺,停下腳步。
柳承書也停了下來,臉色難看。
呂長青沒聽,一臉擔心地跑過去,把一直準備著的手帕遞過去。
“少爺,好受些沒?”
沈舟吐的全是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