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國王·964年1月】
“堅定守住!戰爭領主與我們同在!雷克西昂絕不會——”
“(暴怒地)閉嘴!蠢豬!我要守護的是雷克西昂,而不是你,也不是你們!聽好了!你們大可以去死!你們的死活與我無關!但這座城市正處於我的庇護,我是利昂忒爾!瞪大眼睛,凡人!歐洛修普之子屹立於此!”
“你一定是糊塗了,戰爭領主!我可是教皇!如果沒有了我們,雷克西昂也——”
“你這坨狗屎!雷克西昂已經死了!範克裡夫家族已經絕嗣,難道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這白癡,你竟還敢挑起戰爭!難道你不知道你的神已經蘇醒?我本想讓你活到戰爭結束,但現在,我再也忍不了了!”
“戰爭領主!我——”
(沉重的風聲)
在米莉亞的命令下,這支臨時拚湊的隊伍很快開始行動,安伯莉爾和瑪麗卡都很可靠,所以在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以後,米莉亞就重新回到了林地。
這一舉動有監視的嫌疑,而她也的確不太相信這些法師,尤以瑞爾為最,她來這裡是為了確保自己能夠了解這些法師的工作情況,如果他們的確無能為力,那至少自己不會措手不及。
果然,當她從林地外圍回到內部以後,她看見亞凡迪爾一個人蹲在陰影裡寫寫畫畫,而埃米爾的其他學生倒是在忠實地執行她的命令,將馬車上的裝飾和生活用具拆下,然後改寫上麵的魔法,把瑞爾氣得離地接近一米高。
她需要這架馬車騰出足夠的空間,順帶一點可靠的防護,這樣它就能用來安置傷員,或者恢複體力,也可以讓獵人們在車上朝外射擊,再搭配上強壯又悍勇的披甲精靈戰馬,在高原上的戰鬥就不會那麼艱難。
法師們的魔法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完成,於是米莉亞走向了旁邊的亞凡迪爾,他看起來很苦惱,還有些沮喪,米莉亞的詢問嚇了他一跳,於是他又變得手足無措
“我——我隻是在練習亞魯梅隆陛下的魔法陛下把亞魯梅隆陛下的典籍交給我們,就是我和我的導師之前在研究的那些”
亞魯梅隆這個名字勾起了米莉亞的興趣,雖然希望渺茫,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預言魔法?結果是什麼?”
“沒有結果,”亞凡迪爾的肩膀頹廢地垂下,正是這種憂鬱而自責的氣質讓他在精靈當中顯得與眾不同,他絲毫不像其他同僚一樣自信“陛下曾經告訴我們,時間就像線團,而預言魔法就是解開死結的工具,但我太弱了,即使我已經找到了線頭,也沒辦法把它抽出來”
這正是讓他愁眉不展的原因,和學術上的失敗比起來,朝不保夕這件事也就立即沒有那麼可怕了,不論是他還是導師,至今為止都從沒成功作出過哪怕一次預言,就好像他們找到的不是一個線團,而是一個鐵塊。
米莉亞點了點頭,這個答案讓她迅速對亞凡迪爾的魔法失去了興趣,通過蘭德爾和夢境,她也了解過學院裡的變遷,亞凡迪爾所屬的正是預言學派,但預言法師卻做不出預言米莉亞朝著這失落的精靈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去觀察她的馬車。
太陽已經垂落,一幅淒美的畫卷在天邊攤開,很快,最後一束陽光也會熄滅,那就是敵人在等待的時機。
高原上一望無際,而她們占據了唯一的掩體,按照米莉亞的預計,他們至少要在這裡堅守一晚,等到明天早上,光芒重新照亮大地的時候,他們才應該開始突圍,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在匆忙中落入包圍,而且和敵人不同,她是米莉亞·黃昏使者,隻要吹響她的號角,她隨時都能喚來黑夜。
在瑪麗卡的哨站裡,米莉亞沉默地看著烏雲逐漸籠罩天空,地平線上開始出現幾片流動的陰影,他們若隱若現,快速前進,毫無疑問,那就是敵人。
米莉亞解下她的青弓,隨著戰鬥次數的增加,她對這把弓的了解也逐漸加深,它能讓持有者永不疲憊,也能增強她的視力和反應速度,而且不需要魔力就能射出強大的魔法箭矢,但這種強大卻有著限製,它最多隻能攢下二十支箭矢,而根據某些她不了解的因素,青弓儲存箭矢的速度從兩分鐘到一小時零三分鐘不等。
不過即使這箭矢彌足珍貴,但用來作為開幕禮卻再合適不過,那些人絕不會意識到他們已經被發現,也絕不可能見過這樣強大的力量,如果能把他們嚇到就再好不過。
瑪麗卡疑惑地看著米莉亞走上樹枝,取下她標誌性的長弓,瞄準了地麵的儘頭。
那片烏雲以不同尋常的速度蔓延,將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也徹底掩蓋,當那些影子從地上站起的瞬間,米莉亞鬆開手指,一道絢爛的青色軌跡劃過高原,風暴緊隨其後,將野草和泥土一並絞碎,對於那些上一秒還準備發起襲擊的人來說,他們永遠不會意識到,僅僅隻在下一秒,災難轉瞬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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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米莉亞已經沒時間觀察她的成果,仿佛是襲擊者的回禮,一道凶狠的閃電正落在林地中心,在數秒內就引發了幾聲戛然而止的慘叫,一場地震,以及一場飛速蔓延的大火。
措手不及之下,米莉亞從枝頭跌落,這一次草地沒有為她庇護,但她已經顧不上肩膀的疼痛,甚至顧不上身後的瑪麗卡,她狼狽地爬起來,迅速跑到熊熊燃燒的火焰中心,大聲下令
“報告傷員情況!”
瑞爾恍若癲狂的咆哮壓過了她的聲音,那精靈徹底掙脫了大地,飄上半空,她的憤怒回蕩在高原上空
“(精靈語)藏頭露尾的老鼠!你們以為這種手段就能打敗我?劣等種族的蹩腳法師,你們怎敢冒犯比你們更強的人!你們怎敢冒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