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日·964年7月】
“(疲憊地)實驗記錄d1129,我是拉法耶·火焰之心。”
“實驗又一次失敗了,七階權限的魔力流速不足以維持龐大的消耗,當高度超過十五米,體積超過一千三百立方米時,幻形就會因為損耗——編織的平衡被打破而崩潰,我嘗試過很多次,但都沒有辦法繼續提升。”
“當幻形的體積超過一千三百立方米時,魔力受到的勢能已經遠遠超過了它們內部的勢能也許在低階的時候可以期待,但我不行,我需要更高階的權限,更快的魔力流速。”
“我知道我對魔力的消耗太大,但這都是值得的,哪怕我隻能幻化出雙翼,我的戰鬥力也超過了我所有同僚的總和,如果我能完整呈現我的形態呢?我確實需要更高的權限才能完成課題,陛下,我已經排除了其他的一切可能,我隻能想到這條路了”
爆炸仿佛無窮無儘,血焰染紅天空,慘叫立馬就被新的哀嚎掩蓋,下一刻又被新的爆炸和哭喊淹沒——怎麼會這樣?我們明明已經探索過那些地方——
頭上也傳來震耳欲聾的響聲,在萊昂驚駭的目光中,一道火線切開了山壁,曾供養了無數山民的岩壁慘遭破壞,在群山絕望的低泣中,半座暴風堡連同它的基石一並倒向山下,傾瀉到聖人們的頭頂。
“防禦——”
“跑!”
“讓開!”
在同一時間,三人下達了三道不同的命令,但最後還是那道金色的流星衝上天空,迎向風暴堡的殘骸,在眾人敬畏又震撼的目光中,活聖人奇跡般地抵住了半座山堡。
“散開——快!”
“散開!”艾默裡克第一個響應活聖人的命令,他高舉烈陽龍旗,神聖的徽記放射出堅定又純粹的陽光,為迷茫中的人們指引前路“跟著我的——”
一聲刺耳的尖嘯響起,隨後是震耳欲聾的爆炸,火焰和煙塵吞噬了艾默裡克所在的位置,也遮蔽了烈陽龍旗的光輝,那些外鄉人似乎對此並不滿足,又朝著艾默裡克的方向接連發射幾輪爆彈。
他不會有事的,但那些外鄉人的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克倫威爾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地大聲下令“就近撤退!不要集合!不準——不準——”
他一連說了幾次,也沒能下達最後的命令,在他即將下定決心的時候,天上突然掉下來一連串鐵盒,起初,聖人們以為那是炸彈,對此並不在意,但很快,突如其來的強光刺痛了他們的雙眼,少數逃過一劫的人又發現周圍開始彌漫濃厚的白霧,隻是短短幾秒之後,他們就再也看不清一米之外的任何東西。
他們又聽到了那種令人頭暈目眩的低沉音浪,這次還伴隨著刺耳的尖嘯,到處都是爆炸和迷霧,視力徹底沒了用處,很快,在接連不斷的爆炸和衝擊中,就連最後的方向感也徹底沒了作用。
一道大門在漫天濃煙和斷肢碎肉中打開,隨後傳出一句憤怒的精靈語,很快就被淹沒在爆炸聲中,負責護衛的魔劍士首先衝出傳送門,很快支起一個可靠的護盾,精靈士兵緊隨其後,他們毫不畏懼地看著眼前的景象,沒有為這些人類的可怕遭遇感到半點恐懼,昂首挺胸地等待尊敬的塞爾蘇斯走出大門。
眼睛和耳朵都不好使,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塞爾蘇斯不得不啟用自己的魔網權限,作為高階謎團,他可以直接在魔網中讀取附近魔網使用者的權限和道途,令他不滿的是,在附近的基本都是群小魚小蝦,於是他破罐破摔地找了個找了個看起來最差的。
“你,過來。”
護送著兩名凡人的伊莉絲突然聽見一句傲慢的,命令式的吩咐,隨後一個粗糙又醜陋的刺眼箭頭憑空出現,指向她的右方。
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她皺了皺眉,決定不去理會,現在的當務之急是——
“你這兩階的廢物,光靠腳就想逃出這裡?你該立即給我跪下磕頭,因為我決定仁慈地給你一個乞活的機會,過來!”
伊莉絲的呼吸一滯,在憤怒之餘,她也想起了這家夥是誰,但也許他說得沒錯,所有人都見過哈蘇特是怎樣一個人摧毀一麵鐵幕,假如精靈們願意幫忙,那麼說不定真的有機會。
最後,她還是決定按著箭頭的指引返回戰場深處,在踏出一道濃霧之後,她突然看見了精靈們的盾牆,以及那一身比精靈還要更高的金色盔甲。
精靈們給她讓開了道路,但她才剛一通過,身後的士兵就將長盾原路放回,擋住了那些跟在她後麵的平民,伊莉絲猛地轉身,憤怒地大聲質問
“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也是地上之神的信徒!”
她的聲音被爆炸聲掩蓋,正當她以為必須動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塞爾蘇斯的嘲笑“他們是無用的累贅!假如他們還有一點良心,就該立即自殺,免得繼續拖累他們的主人,也讓陛下的光輝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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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聽他的!彆被他騙了!”
伊莉絲先是憤怒地朝盾牆外大喊一句,然後又咬著牙伸出手,在她即將碰到精靈守衛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氣勢洶洶地轉過身,對著塞爾蘇斯大聲質問
“難道你忘了地上之神宣誓時的二十位見證人嗎?瑪姬·亨利女士也在二十一席當中,而這些都是她的雇員,是地上之神決定讓他們隨行,難道你要違抗地上之神的命令?”
塞爾蘇斯的臉色變了,他藏在濃霧背後,緊緊盯著那頭發光的母猴,過了幾秒,他才憤怒地轉身,並滿懷輕蔑地說“我會證明我比你們更有價值,精靈才是神代的基石過來!”
他沒有對衛兵下令,但盾牆再次打開缺口,伊莉絲看到那些平民穿過狹小的縫隙,然後又被迫在精靈士兵的腳邊蹲下,雖然屈辱,但起碼安全,她鬆了口氣,但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又大聲地爭論
“還有其他——”
“沒有了,白癡!難道你以為你還是凡人?你沒事,所以他們也活著?過來!彆浪費我的時間!”
沒有了?這是什麼意思?伊莉絲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站在原地,兩名魔劍士試圖架住她的手臂,卻被她一把甩開,憤怒地嗬斥“彆碰我!”
那精靈的麵容在t型鏤空的陰影中若隱若現,冰冷,嚴厲又傲慢地回答“那就快走。”
在精靈陣型的中央,她終於看見了那件盔甲,看起來和團長的一模一樣,旁邊還擺著兩把比盔甲還要高的異形武器,看起來像是長柄的大劍,但大劍的劍刃又有些太短,假如隻以刃和護手的比例來看,那麼這東西更像是匕首。
她卻沒有團長那麼高挑,很懷疑自己能不能撐起這套對她來說有些太大的盔甲,塞爾蘇斯似乎也發現了這點,於是他一邊打量著伊莉絲,一邊伸手在盔甲上拆掉了幾塊。
首先是肩甲和胸甲的連接處,然後他又拆掉了腋下的一塊,解開了腰部的一個連接,讓盔甲的上半身下沉了接近三個手指的寬度,最後,他的助手拿來了一些靚麗的皮毛,墊在了脛甲底部,整個過程的耗時沒有超過一分鐘。
“好了,穿上它,天上有三搜外鄉人的戰艦,你要至少給我弄下來一艘,懂嗎?彆告訴我這麼簡單的事你也做不到。”
“什麼?戰艦?你是說那些鐵製的天幕?”伊莉絲疑惑地反問“連克倫威爾大人都要二十人才能圍獵它,我一個人怎麼——”
“夠了,快點!”
塞爾蘇斯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他親手打開了那套沉重的盔甲,強硬地警告“我的耐心不是無儘的,如果你還有一點腦子,那就進去,不然就滾!下一個廢物已經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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