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不息·964年8月】
(不安的低語)
“(肅穆而憤怒地)安靜!安靜!聖女有話要說!”
(令人恐懼的沉默)
“(緊張地)呼我”
(一片死寂)
“(小聲地)算了直接點吧,我知道就在六天前,有人找上了你們之中的一些人,願意花錢買下你們的親人——準確來說,是從男人手裡買走女人,從大人手裡買走孩子,又或者直接欺騙,甚至劫掠老人”
(驚訝的討論聲)
“肅靜!此時此刻,我的導師正在注視這裡,你們的舉動讓我惡心,也讓我蒙羞!韋德!把那些商人帶來,我要讓所有人看著他們被絞死!這就是違反金鴉律法的下場!”
“(驚恐的尖叫)不——不!我知道錯了,讓我離開!我是法拉希爾領——(痛苦的尖叫)啊啊啊啊!”
“(畏懼又崇拜的呼喊)金鴉神顯靈了!”
“(嚴厲地)肅靜!後退!聽好!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情再次發生,至於你們幾個,你們這些出賣家人的畜生,我判處你們絞放逐!留下被你們背叛的親人,然後滾出我的隊伍,現在!”
按照慣例,胡德是最後一個走進屠宰場的人,在離開之前,他利用極為有限的時間在入口附近安排了防務,虔誠而堅定的牧師們將屠宰場團團圍住,聖人們大多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但也有幾人自願留下,在街道外圍阻擋靠近的人。
看起來這裡已經和他無關,喬·奧爾科特剛想轉身,卻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是卡斯凡恩伯爵,燃燒著白色火焰的聖人,也是自願留下來的人之一。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身邊,語氣和表情都冷漠,卻不讓人感到疏遠或怠慢
“你不是要找萊昂大人嗎?你可以在這裡等——”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歉意地對著喬·奧爾科特點了點頭,語氣也溫和了一些“如果你還撐得住的話。”
看了看伯爵身邊的空地,又看了看入口的牧師,發現他們沒有阻止的打算後,喬·奧爾科特靠在了那麵斑駁的木牆上
“謝謝,那——”
木牆突然倒塌,年輕騎士失去了支撐,疲憊讓他變得遲鈍,沒來得及維持平衡,好在卡斯凡恩伯爵拉了他一把,隻用一隻手就輕鬆克服了板甲,大劍和一整個人的重量
“小心,如果實在撐不住,你也可以先去休息,烈陽騎士團和其他騎士團不同,我們沒有那麼嚴格的階級關係。”
年輕騎士下意識握住右手手腕,那是他保存信件的位置,他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必,我必須把這封信儘快交給萊昂大人。”
這是卡西婭女士的親筆信,假如換位思考,那麼他也希望這封信能第一時間送達親人的手裡,一點疲憊不算什麼,他還可以再等一會。
好運似乎眷顧著他,飛升者和她的隨從很快就走出了地牢,但他們的表情卻令人不安,胡德又一次脫離了聖人們的隊伍,他的臉色比先前還要陰暗,眼神冰冷地掃視駐守的牧師後,他從隊伍裡挑出了幾個年齡較大的人,開始小聲地下達命令,在那之後,被他挑出來的牧師們接連又走進了屠宰場。
他自己也想轉身,但飛升者留住了他“等等,胡德,還有更需要你的地方。”
人們看起來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興奮,隻有胡德自己麵無表情,在格外恭敬地行了一禮之後,才鄭重地拒絕
“很抱歉,活聖人,我還沒準備好受洗。”
氣氛有些凝重,人們驚訝於這老人的傲慢和魯莽,連飛升者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很快,她又恢複了平靜,肅穆地回答“我知道了。”
在她身後,大騎士們也表情各異,但隨著胡德再一次走進地牢,他們的表情最終都化為憤怒或哀傷,也因此,年輕騎士失去了打擾他們的勇氣,好在伯爵又幫了他一把,卡斯凡恩領的主人大步迎向飛升者的隊伍,絲毫沒有卑微者見到上位者應有的恭敬和謹慎,隻是簡單地行了一禮之後,就轉向隊伍邊緣的那名年輕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