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塵埃·964年9月】
“(討好地)大人,早上好,我來問問案件,編號是9647——”
“(不耐煩地)9647?七月的案件已經全部結案了,下一個!”
“什——結案?可是大人——”
“(不耐煩地)下一個!快滾!”
“(驚恐地)我走!我走,對不起不要打我,謝謝(討好地)謝謝。”
(匆忙的腳步聲)
“(不安地)莉娜?摩爾?有人在嗎?你們的媽媽——”
“(悲傷地)爸”
“(疑惑地)摩爾?怎麼——(驚恐地)不——不不不不可能不要”
“艾默裡克大人,前麵有外鄉人的哨站。”
聽完副官的警告後,艾默裡克沉默著點頭,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鬆開了捏著烈陽龍旗幟的手指,任它在森林的微風中招展,同時解下自己的號角——
這不是活聖人手裡的烈陽大號,而是一件由精靈工匠打造的仿製品,上麵銘刻的魔法無法和金鴉神的奇跡媲美,但重要的是,它有著和烈陽大號幾乎相同的意義。
看到這支號角後,聖人,牧師和公國騎士們臉上都露出敬畏且狂熱的表情,不需要下令,他們已經明白了艾默裡克的想法,開始迅捷地從兩側包抄,與此同時,艾默裡克高舉他的旗矛,獨自一人朝著斥候指明的方向發起衝鋒。
即使那些外鄉人已經戰敗,但他們的邪惡巫術依然不可小覷,他們使用的武器聞所未聞,哪怕在受洗的環境裡也沒有相同的東西,不過,在多次艱險的戰鬥,以及戰鬥結束後的漫長思考之後,艾默裡克逐漸抓住了自己的靈感。
他的戰馬是高原馬和精靈馬的混血,雖然到了他的時代,精靈馬的血脈已經十分稀薄,而且地上之神也了更好的戰馬,但他依然沒有放棄自己的夥伴,隻要它還靈活,勇敢,而且堅韌,那就已經夠了,騎士的戰力不隻取決於馬,更取決於騎士本人。
在衝鋒途中,他們踩到了一枚地雷,因此吸引了外鄉人的注意,他們發起的齊射絲毫沒能動搖屏障,這種程度的攻擊是不足以擊潰一位聖人的防禦的,一手高舉著飄揚的烈陽龍旗,另一手舉起號角,艾默裡克深吸一口氣。
伴隨著號聲,火藥爆炸聲,以及子彈擊中屏障後落地的聲音,纏繞著金色聖焰的騎士衝進了外鄉人的防線,他們設置的鐵絲和路障在聖人麵前是那麼可笑,就在艾默裡克成功撕裂敵人陣型的同時,另一支騎兵突然從茂密的樹林裡衝出。
他們的速度並不快,卻恰好抓住了機會,趕在外鄉人反應過來之前進一步撕裂艾默裡克大人造成的傷口,在越過外圍的障礙後,這支騎兵立即散開,全速衝向了左側的敵人。
他們撞倒沿途的每一個敵人,並不在意他們是死是活,甚至主動繞開了那些穿著奇怪盔甲,看起來有一定戰鬥力的人,在完成一輪踩踏後,他們頭也不回地衝向了營地對側,從內部衝開了哨站的大門。
另一支騎兵接替了他們的位置,聖人剛一離開,他們就發起了衝鋒,這一次,隊伍裡隻有凡人騎士和牧師,但外鄉人已經幾乎潰散,在自己的營地裡暈頭轉向,公國騎士團毫不費力就完成了最後一擊,將西南角的營地徹底攻占。
東邊傳來刺耳的爆炸聲,這曾意味著又有無辜者受害,可現在卻成為了外鄉人的喪鐘,很快,另一名聖人撞碎了東麵大門,於是在相同的事情又發生四次之後,艾默裡克和他的騎士團毫發無損地攻占了這座營地。
這當然和這座營地的守備力度有關,但從頭到尾,除了對艾默裡克發起的那幾輪齊射以外,這些外鄉人幾乎來不及做出一次像樣的抵抗,騎士團隻在最後時刻遭到了有限的幾次反擊,這本就足以引發深思。
戰鬥結束後,聖人,牧師和騎士們又投入到戰場清理工作中,這些外鄉人的武器,設備和盔甲非常搶手,精靈和亨利商會都願意高價收購,哪怕是已經損毀無用的廢鐵,也能從大導師或者商會會長手裡換來精美的附魔裝備和樸實有效的奇跡。
或許聖人們不需要這些東西,但是牧師和公國騎士團呢?沒有精良的裝備,哪怕再訓練有素的戰士也無法和外鄉人那些廉價的槍炮抗衡,活聖人還下令重建城市,清理廢墟是件風險極高的工作,比起醫藥,還是奇跡更加可靠
突然,他的副官大步走來,打斷了艾默裡克的沉思
“大人,我們在營地外圍”
他似乎有些疑惑,猶豫了兩秒才確定該用什麼詞語“發現,了一個人,她要求見您。”
艾默裡克隨口反問“外鄉人?”
“看起來像,但她堅稱自己是地上之神的學生,還說她有辦法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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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默裡克皺著眉,地上之神就是金鴉神,但自從教會和烈陽騎士團逐漸完善以後,這個稱呼就被棄用了,假如那人真是金鴉神的學生,怎麼會連自己導師的名諱都喊錯?更何況,他從沒聽說過金鴉神還有學生
即便如此,一個外鄉人了解金鴉神的名諱也是了不起的事,他還是決定見見那個家夥
“帶她來。”
他本以為這隻是次普通的交談,但很快,他聽到了營地外圍傳來的雜音
“我真是地上之神的學生,哎呀,不用看著我,你們去忙自己的,告訴我怎麼走就好”
“你們是不是聖人?我很敬佩你們真的啦,真的,我聽說你們都是高尚的人,真巧,其實我也是”
“你們看起來很會對付這些外鄉人這就對了,狠狠踢他們的屁股,你們還缺人嗎?其實我是個法力高強的法師,我也可以幫忙呀”
艾默裡克敲了敲腦袋,不滿地轉身,很快,他就知道為什麼他的手下可以容忍這女人的胡說八道——雖然看起來像是外鄉人,但她確確實實是一位一般三階的法師,在金鴉神降臨以前的年代,這已經是極受人尊重的大法師,最重要的是,她非常年輕,看起來不到三十歲。
看到他的瞬間,那個女孩的眼神突然亮了,她毫不拘謹地小步跑來,同時興奮地說
“你一定是艾默裡克大人,太好了”
騎士們有些擔憂,但艾默裡克對他們搖了搖頭,他皺著眉,嚴厲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可對方卻一點也不在意他的警告,隻是一邊仰著頭,一邊把手伸進領子裡,自信地扯出一條銀鏈
“這就是我的證明,但是院長不讓我隨便展示給彆人看,所以隻能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