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隨者·966年3月】
“實驗日誌—t—6—1,我是塞爾蘇斯·光刃。”
“卡拉卓爾王已經正式回絕了我的請求,在我之前,已經有三名導師向他求助,很不幸,我排在第四位既然如此,我決定暫時放下先前的課題。”
“我們不是隻有模仿外鄉人這一條路可以走,我已經不止一次懷疑過他們的戰鬥方式是否適合我們精靈——我的每一位同胞都彌足珍貴,絕對無法承擔起殞命於外部世界的風險,好在諸神留下的典籍中對此已有記載,塑能魔法和火炮不是我們唯一可以在外部空間使用的武器。”
“我在嘗試設計新的戰艦,這種戰艦和之前的不同,它不需要裝載強力的塑能魔法,所以不需要高功率的主引擎,也不再需要技藝高超的法師來梳理魔力,我會參考阿塔波斯的十重天,采用模塊化防禦設計,這樣即使戰艦在外部世界遭到損毀,也能儘可能保留戰力,最後,我打算用魔像來取代攻擊用的武器。”
“在魔網的幫助下,訓練有素的大法師們可以輕易將意識蔓延到外部世界,再用一枚魔網核心作為戰艦的核心,我們就可以在安全的位置參與戰鬥,所有魔像的裝配和銘刻工作也在帝國的十重天下完成,而戰艦本身隻需要承擔運載,修複損壞和拖延時間的任務。”
“這應該能滿足我們目前的戰鬥所需,隻要我們能奪下近外部世界,外鄉人就無法再對我們造成任何迫切的威脅,到那時,我就有充足的時間來重新審視並完善我的課題。”
拜訪教會的結果令人擔憂,主教的態度驚人地堅定,甚至不惜惡語相向,究竟是什麼驅使著他做出這樣瘋狂的決策,難道他得到了金鴉神的神諭?
不,他在金鴉神的聖堂裡親口說過,金鴉神沒有律法那麼,這或許隻是主教的突發奇想,他是單純出於憐憫,還是想要證明自己的地位和權威?也許兩者皆有。
金鴉神的主教又生出野心,這是極危險的事,貴族法庭好不容易才把搗亂的教會趕出黃金港,絕不希望又看到他們重新回來,唯一的好消息是,這次管理教會的不再是受過良好教育的精英,曾承載著家族殷切期待的叛變貴族,而是一個出身於世界邊陲的平民。
他在黃金港一無所有,隻有那些趨炎附勢,渴望一飛衝天的宵小會為他驅使,最簡單的手段就足以讓他焦頭爛額,可以一直拖延到他的熱血冷卻,並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沒有急著前往內政大廳,而是先返回自己的宅邸,也沒有理會在門口等候的妻女,匆忙安慰了她們幾句,馬特徑直走進自己的會客室。
他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思考該怎樣得體地打消主教的野心,但瑟拉娜·威爾斯得不到這種優待,他的態度明確,這女人就該和罪人一樣被金焰燒死,隻有這樣主教才能看清她的真麵目。
“以我的名義起草一張請柬,邀請弗恩·威爾斯來作客,我要見他一麵,”
在今天之前,弗恩·威爾斯都不過是眾多不成器的古代貴族之一,這種人在黃金港算不上罕見,本沒有資格,但他的軟弱已經鑄成大錯,險些將主教引入歧途,他有必要做出彌補,更何況,要想處理瑟拉娜·威爾斯,就必須先征得他的同意。
想了想,他又向管家補充“把這段時間的信也帶來。”
在遭到驅逐後,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願意了解黃金港的情況,這些叛徒的卑鄙無恥令他憎惡,沒有半點司法官該有的骨氣和榮譽,但既然已經回到了這裡,他就必須知道有誰打算修複關係,又有誰決定一錯到底,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
情況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其他司法官似乎不介意他成為金鴉神的選民,由於堆積的信件實在太多,他隻來得及查看信上的署名,但這就已經足夠。
他的好友送來六封信,其他司法官最多的送了四封,但哪怕隻送過一封也足以傳達態度,隻有那些一次也沒有和他聯係的人需要格外注意,如果連一封信都不願寫,那麼對方的打算不言自明。
他聽到大門打開和車輪滾動的聲音,於是把信件全部塞進抽屜裡,很快,走廊裡傳來腳步聲,還伴隨著一股熟悉的刺鼻味道,沒等他思考這味道的源頭,管家就已經推開大門,他看見了那個弗恩·威爾斯。
這男人看起來很拘謹,因手足無措而略顯狼狽,他對這場會麵的興奮和期待都寫在臉上,剛走進會客室,就迫不及待地深深鞠躬
“貴安,尊敬的加拉赫”
和他的殷勤不同,馬特臉上的溫和笑容逐漸僵硬,幾乎在大門打開的同時,一股濃烈的臭味直衝大腦,會客室的空氣變得渾濁不堪,他看著這男人,仔細觀察他指尖和肩膀的運動軌跡,最後不可置信地深吸一口氣,仔細確認過那股臭味的來曆後,才語氣冰冷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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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喝酒了?”
那男人抬起頭,他臉上的表情變成了驚懼,他不安地聳了聳肩,惴惴不安,低三下四地小聲辯解
“我我喝了一點,大人,但那是之前喝的,我一聽說您——”
馬特被這滑稽而低劣的借口氣笑了,他原以為自己會感到憤怒,但是沒有,他的語氣出乎意料地平靜“既然知道要和我見麵,你怎麼還敢喝酒?”
不再給他浪費時間的機會,馬特冷漠地轉向他的管家,毫不留情地下令“把他扔出去。”
管家忠實地執行了他的命令,但這可鄙的醉鬼還搞不清楚情況,於是他被強硬地一路拖出了加拉赫家族的宅邸,這讓馬特獲得了少許慰藉,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沒什麼值得開心的,浪費的時間不會回來,而弗恩·威爾斯更是毫無用處。
馬特歎了口氣,等待他的管家重新推開大門,但當管家真的回來時,他又陷入了沉默。
弗恩·威爾斯的表現打亂了他此前的所有草案,他沒法指望一個醉鬼,他必須修正自己的計劃,儘可能剔除有關他的部分,一個酒精的奴隸能做成什麼事?恐怕對這樣的人來說,連獨自走進內政大廳都是嚴苛的挑戰。
“首先以我的名義起草一份警告,告訴弗恩·威爾斯,如果他還對他的家族榮譽有一點惦念,就彆再喝酒——至少在解決瑟拉娜·威爾斯之前不要再喝。”
管家恭敬地低頭“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