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園在鵬城很有名,在豐橋村更有名。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江明朗嶽父的果園,很大生意很好,江明朗嶽父很有錢,江明朗老婆很漂亮,關鍵人家還是獨生女。
更關鍵的是,他嶽父一家對他非常好。
更更關鍵的是,江明朗和江家斷了關係了。
江家老太太葬禮過後,江明朗風塵仆仆的從部隊趕回來,在嚴家兩口子的敘說下真相大白,村裡人對江家也頗有些看不上眼。
老太太人都要走了,何苦讓她走的不安心?
還有江老大和江老三兩家也一樣不乾人事。
因此得知江明朗媳婦找的好,嶽家過的富,村裡人時不時就會對他們江家人冷嘲熱諷。
特彆是到白家討要彩禮想給江智傑在市區買房,更不要臉。
江智傑對此恨得牙癢癢。
本來在學習這一塊他就不如江明朗,要是娶的媳婦還不如他那他寧願不娶。
所以一直到現在,江智傑還是單身狀態,沒結婚。
他初中畢業後花錢上了所五年製大專,但他隻讀了兩年,第三年的時候拿著學費跟同學一塊出去旅遊了。
等一學期過去,學校打電話到家裡,他爸媽才知道這半年他一次都沒去學校。
逼著大兒子輟學沒逼成,想讓小兒子好好上,小兒子卻主動輟學了。
也是諷刺。
後來又托關係送他去學修車,但江智傑一點苦都吃不了,隻學了三天就跑了。
最後靠自己的身高和長相,在鵬城的一家工廠找了個保安的閒職,這次倒是長久,一乾乾到現在。
如今跟他回來控製了豐橋村的這幫人,一部分是他在工廠的保安同事,一部分是在社會上混的所謂的拜把子。
白向前給嚴啟瑞用“白果園”的袋子裝櫻桃,這本沒什麼問題。
問題是誰也沒想到這袋櫻桃會落到江智傑手裡。
“嚴啟瑞,這櫻桃是江明朗給你的?”
江智傑語氣不善,說到“江明朗”三個字時,那是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從嘴裡蹦出的。
嚴啟瑞本能的想說“不是”,但沒等他開口,背著他的張少達唰的扭頭就罵開了,“你他媽有完沒完?人家回個自己家又是攔著又是要東西,這豐橋村變成你家的了?老子給你臉了是不是?媽的,我跟你說老子忍你很久了。再跟我朋友說話不客氣,老子弄死你!”
最後一個“死”字話音還沒落下,旁邊攔在路口的石頭大門什麼的突然下沉,然後“嘭”的一下掉在一個大坑裡。
接著不等江智傑反應過來,他手裡的兩個袋子唰一下被人給拽走了,然後胸口一痛,整個身體向後倒飛出去,直直飛了七八米才砸落在地。
張少達將抬起的腳落下,冷哼了聲,“逼逼叨叨的,什麼玩意!”
他將搶回來的兩個袋子遞給背上的傻掉的嚴啟瑞,大聲道,“嚴哥,剛才要不是看你麵子,我早就動手了。”
說完也不管另一邊呆住的兩個小年輕,背著嚴啟瑞又回到車邊,把他塞回後座,自己則回了駕駛座。
車子重新啟動,開到路口的大坑時並沒停下,那坑竟然瞬間變的平坦,車子穩穩當當的駛了過去。
嚴啟瑞大張著嘴巴,跟他同樣表情的還有車外靠牆站著的幾個人,包括被踢了一腳還沒爬起來的江智傑。
“嚴哥,剛才那小子跟我們老大什麼關係?”
車裡,張少達一邊看著前麵的路,一邊冷著聲音問。
江智傑跟江明朗長的並不是很像,再加上兩人從來沒有在一起生活過,所謂一家人會有的那種相同的神韻,也沒有。
所以張少達和白楊一開始都沒察覺這人跟江明朗有關係。
直到江智傑發現了印有“白果園”名字的袋子,眼神不善,這才讓張少達有所察覺。
本來就看這家夥不順眼,之前因為顧忌著嚴啟瑞,怕他們離開後他一家老小再被為難,所以耐著性子等。
但是,他等的可不是彆人咬牙切齒的叫他老大的名字。
你他媽什麼東西?
你也配?
嚴啟瑞從張少達的土係異能中回神,平複了下心緒,道,“他叫江智傑,是明朗的弟弟。”
“弟弟?親的?”
嚴啟瑞點頭,“對,親弟弟。不過末世前他就是個混子,跟明朗關係很不好。他爸媽後來對明朗越來越過分,其中也有他的原因。還有明朗奶奶去世前想要見明朗一麵,就是他攔住的其他人,不讓通知明朗的。這人是個混不吝,他大伯三叔原本就不想管他家的事,被他一攔,順勢就不問了。所以那時江家那麼多人,可卻沒一個人通知明朗。”
張少達一聽,拳頭又硬了。
媽的,剛才那一腳不該收力的。
白楊卻道,“這樣正好,我姐夫是我家的人,跟他們沒關係。”
“少達兄弟,前麵路口拐彎,往左第三家,對,這裡。”
車子停下,嚴啟瑞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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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少達連忙繞過車頭走過來,白楊上前輕輕拍了拍關閉的鐵門。
院子裡麵的二層小樓上有人透過窗簾在偷偷往外看,當發現是嚴啟瑞回來了,立刻就有人蹬蹬蹬的衝下了樓。
“媽,是啟瑞回來了,是啟瑞”
“啊?小瑞?”
“爸爸”
緊閉的堂屋門打開,幾個女人加孩子一窩蜂的從裡麵跑了出來。
鐵門打開,一道小小的身影撲入嚴啟瑞懷中,嗚咽著喊,“爸爸”
這是他女兒小葉子,今年六歲。
除了小葉子,後麵還跟著兩個中年婦女,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以及一名看著才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
看著出來的這一群女人,後麵再沒有一個男人,張少達忍不住皺了皺眉。
怪不得那個江智傑說他家隻剩下一群老娘們,可不是咋滴,嚴啟瑞要不回來,他家老老少少全是娘子軍。
家人相聚,都正百感交集著,就連嚴啟瑞這個大男人都紅了眼圈。
這時卻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接著從他們拐進來的那個路口,呼啦啦跑過來一群人。
“成哥,就是他們,那個黑臉的平頭,是他把傑哥踢傷的。”
“他、他好像是土係。”
跑過來的這群人後麵,一名其貌不揚、卻肌肉明顯發達、約莫三十歲出頭的男子步伐穩健不慌不忙的走在最後,身邊跟著的小年輕是之前在路口碰到的其中兩個。
這群人一過來,嚴家的女眷嚇得直往院裡躲,甚至那個中年婦女還讓那個年輕女孩趕緊回屋去,她自己則緊緊抓住了大門後麵的一把鐵鍁,全身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