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朗兩人開車是從北邊過來的,算是從後麵進的村。
往南去出了村子不遠就有一條大馬路,是通往平江大橋的。
那晚他們從平江大橋下來,就是走的那條大馬路。
跟周暉告彆時,村子裡雖漆黑一片,可還好沒喪屍,也能看出不少院門緊閉,二層小樓的窗簾拉的緊緊的。
挺好。
大半夜的,當時就沒來周磊家。
但如果他回來,周暉肯定會告訴他。
如今不過兩天過去,江明朗沒往前走,不知道他們村最南邊一排豎了木籬笆,拉了鐵絲網。
“明朗。”
周磊快速從二樓跑下來,到院門口打開大門,看著昔日好友,神情激動。
就差給他一個擁抱了。
“你剛回到家?”
江明朗聞到好友身上散發出來的臭味,不僅是很久沒有洗澡,還有他身上已經凝固的黑血,以及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
總之味道很複雜。
他皺眉,“以你的身手怎麼現在才回來?乾什麼去了?”
高中時周磊本來也想跟他一起考軍校,不然警校也可以。隻可惜後來體檢時身體出了點狀況,沒通過。
不過他大學畢業後在工作的城市認識了兩個當警察的朋友,平常沒事就會跟著去他們訓練,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多了。
雖說末世後全國大亂套,可他孤家寡人一個,又身強體壯,按理說護住自己沒問題,並且早該回來的。
“唉,一言難儘,有時間再跟你細說。”
周磊滄桑的抹了把臉,跟車裡的白荔打了聲招呼。
此時他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問兩人,“是專門過來看我的?”
“看你臉大?”
“現在不大了,那你們乾嘛呢?”
“你們村還有羊麼?”
江明朗想著,車裡抓到的是一公一母,為了繁衍後代肯定不會殺,所以最好還是再找兩隻。
聞言周磊呆了下,一臉複雜的看著好友歎了一口氣,“彆人吃口飯都困難,你他媽竟然滿地找羊?”
但也沒辦法,人家有這個本事。
不僅能護住老婆孩子,還能讓他們吃香喝辣。
想當年兩人談戀愛那會,他還勸江明朗放棄,不是白荔不夠好,是江家不做人。
所以江明朗最好找個外地的,離這邊遠遠的。
但是沒辦法,白荔把江明朗撿回了家,他也認定了她。
媽的,這好事他怎麼就碰不上?怎麼就沒人撿他呢?
“你等一下,我問問我爸。”
周磊轉身,正好他爸從屋裡走出來。
“叔,我是明朗。”
“你這孩子,我還能認不出你是明朗。”
周父扯出一抹笑,滿臉讚賞的看著身材高大的江明朗。
白荔下車,拿了一袋水果遞過去,“我家果園的,您老嘗嘗。”
周磊吃驚道,“你家的果園還在呢?”
不等白荔說什麼,江明朗一臉鄙夷,“你既然回來了,能不能好好看看周邊?就我們過來的路上,東邊就有個小桃園,裡麵的桃子都熟了,沒人摘。”
已經進入六月,雖然氣溫還是有點不正常,但水果農作物卻依然按照季節悄然生長著。
有影響,但不大。
周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是昨天下午五點到家的,往床上一躺就睡著了,你們過來的時候我剛醒。”
不然也不會帶著一身的臭味出來見他倆。
江明朗不再笑話他,正色道,“周暉也已經回來了,回頭你們倆可以商量下下一步怎麼走。我們那邊正砌牆把整個村子都圍起來,地裡的東西也都收了個差不多,但你們這邊似乎都沒動。”
他這麼一說,不知為何,就連周父都愣了。
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怎麼還有心情收麥子?
江明朗無奈,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現在大多數人都是這想法。
大家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應該怎麼走,有沒有人會出來主持大局,這裡還能不能住?
一切都是未知數,個個都茫然。
這種情況下彆說都不敢出門了,就是敢出去的,誰還有心情去地裡收莊稼?
白荔心道,不敢又能怎麼樣?那也改變不了什麼呀。
更何況像我們這種小人物,想好好活下去就隻能靠自己,無論怎麼樣,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儲備好糧食是關鍵。
不然最後吃的都沒有,還能指望彆人給你嗎?
還是說國家恢複原狀,給你養老?
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如今這種狀況,可能嗎?
她其實還是挺佩服她爹的,就算是她和奇奇沒回來那會,擔心的整宿整宿睡不著,可也不耽誤他收糧食收菜收水果。
一邊查探情況,一邊該乾嘛乾嘛。
看似時間好像過了很久,但其實車開過來,到周磊出來說話,也僅僅過去六七分鐘。
隔壁就是周暉家,跟周磊家的房子一樣,都是二層小樓。
白荔隱約聽到一孩童的稚音,“媽媽,我看見白姨了。”
好像是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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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荔扭頭看過去,正好跟打開車窗正往這邊探頭的曾素潔對上視線。
對方臉上閃過一抹驚喜,揮了揮手,沒敢大聲喊,隻小聲叫了她的名字。
沒一會曾素潔帶著錦風和錦玉就從他們家跑了過來。
“白荔。”
“白姨。”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的喊道,隨後又問,“奇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