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不歡而散的會議結束之後,都懷有著各自想法的幾個人先後離開。
青年的名字叫做凱爾特,是現在築城者的代表,現在的築城者也隻是保留了一個名字而已,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滿懷希望和熱血,行動力拉滿的組織了。
但之所以築城者這個組織能堅持到現在,也僅僅隻是因為築城者是這座城市裡唯一的公平了,所有的平民包括貧民窟的平民在內往上走的唯一一條道路就是加入築城者。
這幾百年來,築城者先後擊退過27次其他巨獸的進攻,挽救過城市總共34次,永遠以這座城市能夠繼續存在為目的而行動。
哪怕是這期間被迫放棄了很多,這個目標也從始至終傳承在每一任築城者的心中。
隻是這一次的困難,不是靠著堅定的心和對存護的信仰就可以渡過的。
凱爾特揉著眉心無奈的倒在椅子上,從去年開始,背負著這座城市的巨獸烏薩就已經暈厥過好幾次了。任誰都能夠輕易的想明白,這個年齡上千歲的巨獸馬上就要和它的同類一樣沉入海洋了。
但是這座城市的人該何去何從?這個文明應該何去何從?
無論討論多少次,都沒有辦法得出一個準話,也想不出可行的辦法。
一個同樣穿著白色長袍的女孩為凱爾特倒上了熱水,走到他的身後,體貼的幫他揉著肩。
凱爾特的眉間出現了一抹笑意,他將手放在女孩的手上,笑著說道“謝謝了,阿雅。”
被叫做阿雅的女孩點了點頭,卻從始至終沒有說話,不過臉上溫柔的笑意和眼中的擔憂卻從始至終沒有消減過。
片刻之後,阿雅發現凱爾特從始至終都沒能喝一口水。於是她走到凱爾特麵前,熟練的用手語說道“會議開了那麼久,喝口水吧。”
原來阿雅不能說話。
凱爾特笑著點了點頭,伸手端起桌上的水。
阿雅接著用手語比劃。
“你們吵得很厲害,事情很不順利嗎?”
凱爾特笑著搖了搖頭,他抓著阿雅的手認真的說“放心吧,我不會讓這座城市出事的,我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
艾芙走在路上,有些無聊的踢著路邊的石子。他的老爹,人稱老伊薩德的維賽德突然轉過頭問自己的女兒。
“在海上玩了這麼多年了,是不是也該回來接手一下家裡的生意了。”
艾芙飛快的搖了搖頭。
“我才懶得去和那些家夥扯皮,反正老爹你現在身體還健壯的很,給我生個弟弟唄,到時候讓他來接手家族生意。”
維賽德笑著搖了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船上的那些家夥清理完了沒?”
艾芙一腳將腳下的石子踢出去老遠。
“還沒呢,我一會兒就去處理,居然敢在我的船上塞人。”
維賽德長歎一口氣,看著天空中的兩個月亮,無奈的說道“還是老爹沒本事啊!這段時間烏薩德克斯不太平,風頭沒過去之前你就先不要出海了,留在家裡陪陪我吧!”
維賽德語氣並不是很強硬,但卻明擺著不太想讓自己的女兒拒絕。
艾芙往前跑了幾步,將原先踢遠的石子又挪到腳下,一下又一下的踢著。
“好吧好吧,正好給我船上的水手們放個假。”
眼看著已經到了自家莊園門口,艾芙擺了擺手,轉身朝著港口走去,隻留下一句。
“我先走了老爹,替我跟老媽問個好。”
一路將那顆小石子一直踢到了港口,然後一腳踢進海裡。艾芙長歎一口氣,走上自己停在港口的船。腳步落在木質的甲板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艾芙一路走進甲板下麵的船艙裡。
在船艙的深處,兩個健壯的男子被捆在柱子上,身上血肉模糊,渾身是傷。
艾芙擺了擺手,原本正在嚴刑逼供的水手退開。
艾芙隨便拉了一個椅子坐在兩人麵前,語氣平靜的問道“這艘船叫做弗洛絲,是整個烏薩德克斯最大的船,也是出海最安全的船,是我伊薩德·艾芙的船。我認得你們兩個,跟著我出海也有兩年了吧?這兩年大家同生共死過來的,說說看吧,是誰用什麼手段打動了你們。”
兩個被捆在柱子上的男人,一個已經因為失血過多,神誌不清了。他不斷的努力抬起頭想要聽聽艾芙的話,卻最終還是昏迷了過去。
而另外一個竭儘全力隻說出來一個名字。
“德羅爾…。”
艾芙滿意的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取下背後的大劍,將兩人的頭顱全部都砍了下來。沾滿鮮血的頭顱在地板上滾動,帶著鮮血的痕跡一下滾出去一段距離。
艾芙沉默了片刻,轉身朝著一旁的樓梯走去,在腳踏上樓梯之前,她回頭對守在旁邊的水手說道“背叛我留個全屍也對他們太好了,把他們扔到海裡去。”
語氣略微停頓了片刻,再次張口時,言語中無法避免地帶上了一抹憂愁和哀傷。
“另外,這件事彆外傳,對這兩個人家裡人就說他們喪生在海上了,撫恤金照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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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壯碩的水手點了點頭,於是艾芙走上甲板。
站在甲板的邊緣,艾芙看著自己原本心馳神往的大海,突然想起了幾年前的自己不顧家裡人反對私自跑到海上的事情。
想起自己當時的年少輕狂,艾芙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
“老爹啊!大海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呢!但是人人都愛大海,我也一樣。”
……
獨眼男人回到自己的地盤,明麵上他是負責整個烏薩德克斯土地的人,所有的糧食和木材產出都要經過他的手。
背地裡,他也算是築城者的情報官,基本上烏薩德克斯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無法逃過他剩下的一隻眼。
如果再背地裡一點,他同樣也是所有貴族的保護傘,如果沒有他,貴族們私底下的小生意,小動作完全藏不住。
而要再說的久遠一點,他和凱爾特,阿雅一樣都來自貧民窟,三人是青梅竹馬。
他的名字叫做德羅爾,伊登·德羅爾。
德羅爾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順手從自己大門前的地板下麵取出今天新收集來的情報。貧民窟的人在這裡活得就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而陰溝裡的老鼠往往能出現在任何的角落。
所以他的眼線也遍布整個烏薩德克斯。
翻看著用特殊暗號書寫的情報,德羅爾嘖嘖稱奇。
“不得了啊!一天時間城裡就多了這麼多生麵孔,這些來旅遊的人都是腦子壞了嗎?挑的時間好壞且不說,居然真的有人願意來這種破地方。”
一邊翻看一邊吐槽,但看著看著德羅爾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