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猛被昭文帝當著眾大臣的麵掌摑,隻覺得羞愧難當,可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忍下來。
慶王一大早在城門大罵昭文帝,昭文帝命他跟葛威看好慶王,一定不能讓慶王說出對他不利的話。
他本來見慶王隻是罵人並沒有說其他的,也就一直按兵不動。
可當慶王提到陳太後的時候,葛威便下令讓人射殺慶王。
他根本來不及阻止,城外就已經亂成一片。
昭文帝罵罵咧咧地讓朝臣們快想主意。
眾大臣看向穆丞相,穆丞相這回穩如老狗,就是不開口。
因為擂台賽的事情,他幾乎每天都要被昭文帝罵一次。
可,這難道不是皇上自己安排的人太沒用了嗎?
不僅沒用,還把朝廷的臉丟了一波又一波。
擂台賽還沒開始,就想用流言毀了霖王府,被李繼信反利用,引得百姓紛紛同情霖王府和薊陽百姓。
擂台賽剛開始第二天,就急火火地把梧平縣的難民推上去,一點都沉不住氣。
雖然逼得李繼仁做了引頸就戮的承諾,可多少百姓因為這個原因,對李繼仁欽服不已。
下毒的,不但沒搞死李繼信,反而逼得李繼仁把英國公府搞得雞飛狗跳。
英國公府不僅聲名掃地,死了一個,廢了兩個,據說暗衛都被殺光了,英國公天天跟死了老娘一樣,求著皇上降罪李繼仁。
再來個殺人嫁禍,又被李繼仁兄弟倆算計進去,朝廷顏麵掃地。
最後狗急跳牆,上車輪戰就車輪戰吧,還搞了幾個惡貫滿盈的山匪被人認出來。
昨天接到報案的順天府府尹,因為百姓鬨著要求儘快把山匪緝拿歸案,愁的都快把胡子拔光了。
穆丞相知道昨天上場的人中,大部分都是那個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孔海波搞出來的,可現在竟連孔海波都失蹤了。
堂堂天子,說出去的話說改就改,食言而肥不說,居然隨意射殺一個親王,還當著百姓的麵堂而皇之地下殺手。
李繼仁兄弟和慶王父子,無論哪個人出了事,那個護犢子的霖王,都能親手擰了皇上的腦袋!
去年霖王發瘋,多少百姓對他失望,這本該是皇上趁機收攏人心的好時候。
可一場擂台賽,朝廷出了那麼多昏招,生生地把大好局麵又打碎了。
如今不僅百姓對朝廷頗有微詞,就連朝臣們都心思浮動。
皇帝當到這份上,丟人!
眾大臣看穆丞相都不說話,也一個個緊閉嘴巴。
隻有阮柏哭哭啼啼地喊著“皇上,李繼仁他們欺人太甚。臣有密報,霖王早就昏迷不醒了,皇上隻要殺了李繼仁他們,薊陽軍就群龍無首。皇上,咱們不必怕他們啊……”
若是阮柏一開始就這般說,或許還有人相信他。
可現在?
嗬,誰不知道他是因為李繼仁大鬨英國公府,才這樣說的?
昭文帝看著阮柏花白的頭發和滿臉眼淚鼻涕,心裡一陣惡心。
恰在此時,洛城南城門守衛兵傳來請求增援的消息,城門馬上就要頂不住了。
昭文帝氣的拿起茶盞,扔到了阮柏頭上。
“哭哭哭,整天就會號喪。”
空氣安靜了,昭文帝雖然脾氣越發暴躁,可大多也隻對宮女太監們發狠。
今日他不僅失控打了禁衛軍統領,現在還打了阮柏。
阮柏跟禁衛軍統領不同,他不僅是英國公,還是戶部尚書,更是皇後的父親。
滿朝文武心有戚戚焉,今日可以打禁衛軍統領和戶部尚書,明日就可以打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楊子良拉住還要繼續哭嚎的阮柏,走上前“稟皇上,臣有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