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寧未成親時,十分受寵。
奇怪的是,她去了越州府,除了四年前惠仁帝病重時,就沒再回過洛城。
譚延爍從一地知縣做起,政績斐然,很快做到知府位置。
惠仁帝本想將他召至京中,但被李兆寧拒絕。
譚延爍在越州府做知府已近二十年。
越州府吏治清明,經濟繁榮,最大的功臣,就是他與李兆寧。
李兆寧在越州府二十多年,與李兆英和李兆傑的書信來往,比跟皇宮都要勤的多。
她還曾到過薊陽和禹城。
直到惠仁帝逝世,李兆寧才回了洛城,但從洛城回到越州府,她就大病一場。
這幾年,她再也沒給霖王和慶王寫過信。
但她每年都會送大批珍貴藥材給霖王補身體。
薊陽最困難的時候,李兆寧還送過糧食,雖然杯水車薪,但情意難得……
季思元因慶王的話,一直嘶吼著不可能。
韓青雲看著季嬤嬤的臉色,忍不住一歎。
季嬤嬤必然是知道季思元身世的。
但今天來看,季嬤嬤恐怕並非阮心雨的人。
在皇宮能夠毀去阮心雨清白的人,排除掉霖王、慶王,那個真凶就呼之欲出了。
隻是,阮心雨本人是否知道?
李繼仁扶住一直掉眼淚的慶王,又看向季思元。
“父王重傷後,你拿著我給你的通行令牌去請太祖母,碰上普錄山的山匪被抬了回來。現在看來,這些都是假的,說,到底怎麼回事?”
季思元一雙眼裡都是絕望,再不開口。
李繼仁眼淚落了下來“思元哥,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了。
事到如今,咱們都能猜到你真正的身世,你應該叫李思元,是我的堂兄。
他們用這樣的詭計,用你的二十多年換我父王的命,你跟父王都是受害者。
那個人,我不會放過他。就是你和你的母親,我也絕不放過!
四年前你去洛城發生的事,還有去年梧平縣的事,你若如實說了,日後我打進洛城之日,就是你為自己報仇之時。
若你不說,我也不會再勉強。隻是,我會讓你終身都踏不出薊陽半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李繼仁說完,就轉身離開“夏尹,看著他們兩個,不許他們出事。”
“是,世子!”
李繼仁扶著慶王走出內室,李繼信和韓青雲跟在後麵。
“大哥,我要去北戎。”
“不準去!”
李繼仁還沒說話,慶王先阻止了。
“二皇叔……”
“我不想聽,你知不知道洛城那邊已經開始傳,說北戎王戎天義是你弄死的?該死的季思元,到底傳了多少消息到洛城?你現在過去,不是去送死嗎?”
“二皇叔,去北戎是我本來就有的計劃,如今知道北戎跟洛城有勾結,我更是非去不可!”
“你要查什麼,咱們去洛城查,把李兆才和阮心雨抓住,什麼不能查出來?為什麼要去北戎冒險?”
“二皇叔,你不會真以為幕後黑手隻有李兆才和阮心雨吧?”
“不是他們是……”
慶王的話停住了,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他咬牙恨恨道“陳欣榮!一定是那個女人。”
李繼信沒說話,隻拍了拍慶王。
薛妃就是因為陳欣榮,早產生下慶王後,之後一直身體不好。
她與齊貴妃關係很好,慶王在齊貴妃宮中的時間,跟在薛妃那裡一樣多。
這也是為什麼,慶王與霖王關係堪比一母所出的原因。
慶王五歲的時候,親眼看見薛妃與陳欣榮發生爭執。
薛妃看上去是知道什麼,要去找人,陳欣榮跟薛妃廝打起來。
兩邊的宮女,也打了不可開交。
薛妃身體本來就差,又要護著年幼的兒子,竟被陳欣榮推入花池子中。
深秋的水冷得很,薛妃被救出後,整個人連話都說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