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國梁之所以敢跟李俊業叫板,是因為他早已做好了準備。
不大的彆苑,夜間足足有幾十個護衛,這個護衛由一個沙場老卒率領,盯防高地錯落,無任何死角。
在通往陸路那一側院牆上,五步一人十步一崗,基本連隻螞蟻也爬不進來。
在臨湖的另三麵,也有專門的人把守,皓月當空,空蕩蕩的湖麵上一覽無餘。
而今天氣酷寒湖麵結冰盈尺,任何在冰麵上行走的動物,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黃國梁的彆苑內有一眼泉水,他以這眼泉水為依托,又挖了一條壕溝,將大明湖的湖水引入苑內,構建了好幾處水景。
壕溝深而且寬,足夠黃家畫舫輕易的從中出入。
“虧這李俊業小兒想的出,竟讓本道通過這麼小的冰窟窿,潛水遊到那彆苑裡麵。”
“說苑內有泉,也不知道這小兒說的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無泉,或是小泉,本道不是要折到這裡了。”
玄常子看著眼前的一個小小的冰窟窿,撿起一塊半尺來厚的冰,喃喃自語道。
這個冰窟窿是李俊業提前讓人挖好的,冰窟窿不大,僅容一人進出。
玄常子無奈掏出了懷中的地圖,再次確認了一眼,彆苑內的有一深壕與外麵的湖相通,壕寬最窄處也有一丈有餘。
雖然現在是枯水期,但是憑借這條深壕遊進苑內問題不大。
玄常子又計算了一下,那眼泉的位置,那眼泉在彆苑的中部,他估摸著算了一下距離,竟然有三百餘米。
這麼長的距離,意味著自己一口氣遊過去後,根本就無法返回。
沿途都是厚冰,自己沒有任何呼吸的機會。
按照李俊業的說法,這是一個大泉,溫暖的地下水和湧動的水流,將會讓他附近無法結冰,他可以通過這眼泉出冰麵。
流水不冰的道理,他自然明白,但他怕的就是一眼小泉,在這極端苦寒的天氣下,微弱的水流,並不能阻止結冰。
並且李俊業自己也沒有親自去看過,一切都隻是聽彆人說而已。
“算了,為了我的那些蛇鼠們,道爺不管了,信那小子一回。”
玄常子坐在岸邊吐了一口唾沫,喃喃自語。
隨後,他解下了腰間的酒和燒雞,俯在水邊,用冰冷的湖水,先浸泡了一下四肢和胸口的幾個穴位之後,方才輕輕的下水。
岸邊的草叢裡,還有兩個軍士,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悄悄地來到冰窟窿前,破壞掉冰窟窿裡的碎冰,防止他再次結凍。
玄常子入水之後,如條遊魚般的靈巧,他的方位感很強,沒多長的時間,就找到了壕溝的入口,他敏捷的潛入壕溝內,快速的向著彆苑中部的泉眼遊去。
黃國梁已經在冰麵上設置了幾道盯崗,嚴密著連隻老鼠從冰麵過來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然而百密一疏,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夠成功的從冰麵下泳了起來。
玄常子遊了很久,在他的氣息將要用儘之時,忽然感覺到水流溫度的明顯改變,玄常子心中竊喜,知道泉眼肯定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