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悲觀主義者,每次遇到問題的時候,都會做出一些最壞打算,也會經常去思考最壞的結果!”
“最壞的結果?”
“是啊,從上一次任務結束……不,應該更早一些,從上次任務出現變故時,我就在想一件事,一件關於你的事情。”
“什麼?”薑喬的聲音越來越不確定,她已經有些不太想聽時也的話了。
隻是心中的理智告訴她,時也說的話,或許……
“薑教授上次對我的叮囑,有些奇怪,有些像是臨彆的囑托,也有點像是遺憾的交代。
你經常說,薑教授對你很好,但我卻在想。
如果他真的對你很好,又很在乎你的話,為什麼不給你配一個實力強勁的保鏢呢?”
“……”
薑喬的呼吸有些粗重,她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是啊,為什麼不配保鏢呢?
在學校的時候就不說了,外出的時候,完全沒有道理。
“他也有可能是知道你的實力,相信你……”
“相信一個認識不久的下城人?你覺得,這有可能麼?”
是啊,這個理由說出來,薑喬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但她實在不願意對薑顏承有更多的猜測。
她不願意。
可時也並沒有停下的打算,他也隻是在闡述事實罷
“薑喬,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在任務中死了的話,會怎樣?”
“我,死了……”薑喬的目光有些閃爍。
她沒死,所以她不會去想自己死了之後會怎樣,得救了皆大歡喜,這是很正常的思維慣性。
但時也這個人就不太一樣。
他會考慮事情的多麵性,比如薑喬死了,事情會如何發展。
“薑家大小姐在魔藥學開拓性任務中,被刺殺身亡,薑顏承教授悲痛莫名。
毫無疑問,有些人不想讓魔藥學繼續發展,這是對薑家的一次警告,也是對魔藥學發展的一次重大打擊。
但薑顏承教授不會因為這種阻撓和困難就停下腳步,他會帶著失去摯愛妹妹的悲痛,繼續前進,繼續為魔藥學……”
“彆說了!時也,彆說了!”薑喬打斷了時也的說辭。
時也也如他所願的那樣,沒有繼續開口,隻是眯著眼默默看著她。
這種聽起來匪夷所思的推測,當然需要時間消化。
不過薑喬表現的比時也想象中更好一些。
她沒有歇斯底裡的拒絕,否認,也沒有去刻意維護薑顏承,她隻是待在原地,默默思考。
思考時也所說的事情,有沒有可能成為一種真實情況。
過了良久……
“我死亡的價值,確實很高啊!”薑喬突然說道。
“是啊,至親至愛的死亡,更能成為一種發難的借口和理由。”
場麵一時間有些沉默,現在薑喬最需要的東西,就是時間。
她需要學著思考,需要要消化這些信息,不管它是不是事實,都需要消化。
想著想著,薑喬突然笑了笑
“還有更殘酷的麼?你接著說吧,我能承受。”
“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秘藥學的那些人,並沒有派人刺殺你!”
薑喬聞言,原本已經恢複許多的表情,變得比之前更加僵硬。
她有些無奈的苦笑起來
“果然,一旦把事情往壞處想,就會變得越來越殘酷!”
“是啊,人生就像茶幾,上麵擺滿了杯具……”
“好吧,雖然很想怒氣衝衝的對你吼一句,‘這些都隻是你的猜測’,可現在想想,算了,已經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看著薑喬悲傷又無奈的表情,時也隻能搖搖頭。
“這個世界最殘酷的鬥爭,就是派係的鬥爭。”
“為什麼?”
“因為派係的鬥爭,往往都會牽扯到變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