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他口中聽到“姓王的”三個字時,我隻有那麼一瞬間驚訝,但很快又恢複平靜,我不知道是誰和他說的,又或者是他在哪兒發現的蛛絲馬跡,但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因為我現在已經和他離婚了。
他之所以這麼提無外乎還是想挽回這段關係,這是把鍋推到我頭上,想用這個來壓著我。
我假裝沒聽到,不接他這個茬。把豬草放進豬食鍋裡,架著火開始煮。
他看我不回,有點慌了,但又儘量壓著,隻是一個急步走到我麵前,在我轉身後覺得有點倉促,又有些不太自在的往後甩了甩手,把頭轉到一個方向後又轉回來。
我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繼續乾我的事兒。
他一隻手架在灶台上,幾乎把我半包圍在火爐裡側。
“讓開。你現在已經影響我生火了。”
“心虛了?”
他問我。
“心虛什麼?你不用覺得心虛,現在我們兩個已經沒有關係了。”
我說。
我正準備用火鉗把一塊柴夾到火中,他卻伸手擋了一下,一點兒都不管裡麵的火焰竄得多高。
我直接用火鉗把他的手揮開。
“有毛病啊你?”
“我有沒有毛病你不知道?”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張健,我覺得如果你是個男人,現在就不應該繼續在這耗時間。你像一個老嫂子一樣在這和我嘮嗑,還說這些有的沒的,有必要嗎?”
“李小梅,他哪裡比我好?”
我真的覺得很炸裂。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難道不應該是心裡知道,也得往肚裡咽??他反而還問出來了。
說實話,有好多次我都想問他外麵那個女的有哪裡比我好?
可話到嘴邊我又說不出了。
因為我覺得這種話說出去丟的反而是我的臉。
既然他在我和彆人之間已經做了選擇,他已經選了彆人,那我何必還要上趕著問他是因為什麼原因放棄我?
我隻需要像他一樣放棄他就行了呀。
人是不可能強求的,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永恒的東西,愛不過也是人想象出來的而已。
大家都不要自以為是。
但他居然這麼問了。
我現在和他關係雖然已斷,但或許是身為男人的占有欲這一塊還沒消失,而他心裡對我是有一定的愧疚和心虛的。
所以問話也相對問的小心翼翼。
我隻是把他的手揮開,沒有理他,直接把柴添到火中,便提著豬食桶到庫房去拿飼料。
我聽到他在背後追過來。
我也感覺得到他的腳步越來越近。我幾乎已經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在背後。說實話,他每靠近一步,我的心跳就會加速一次。
我也害怕他會突然從我背後偷襲。
但我還是強撐著膽子,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兒,儘量讓自己不要分心。
就在我把飼料裝好,準備拎著豬食桶回到廚房時,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另外一隻手把我拎著的豬食桶踢到旁邊放下。
他把我抵在背後的牆上。
居高臨下的問我“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
他嘴角抽了抽,明顯是不滿,臉上的表情也頗為不爽。
“李小梅,我現在在好好和你說話,你不要不識好歹。”
我揮掉他搭在我肩膀上那隻手。
“姓張的,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還請你不要打擾我。”
說完我拎著東西回廚房。
他在背後看著我。
我甚至覺得背後好像有成千上萬的劍刺向我的後背。但我隻能硬著頭皮走。
“姓李的,我覺得我對你已經仁至義儘了,你他媽到底還想怎麼樣?!啊?!”
就在某個突然間,他就像一個神經病一樣站出來,伸出雙手攔在我麵前。
對我一通大吼。
我真想一桶摔在他臉上,可我沒有這麼大力氣。
於是我的臉色也不好看“你他媽有毛病吧?!怎麼?昨天突然發現家裡還有兩個人覺得自己不好意思沒有臉繼續說下去,去房間睡了一晚上又把昨天不要臉的毛病睡出來了是吧?
我再告訴你一遍,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請你不要打擾我!”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大脾氣?!”
“那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問我這些?姓張的,你在外麵動了什麼手腳?乾了什麼事兒,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告訴你,我不管你現在出發點是什麼,你想和我複婚也好,你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滿足你一些……滿足你一些想占便宜的心思也好,我都不可能配合你,我也不可能答應你。我警告你,我現在才是已經對你仁至義儘了,不然離婚協議上的條件一定是你淨身出戶!
我才勸你不要不識好歹!”
他還想伸手掐著我的脖子。被我用支鞋的簪子刺了一下。
還有血珠冒出來。
他啊的一聲連連往後退,不可置信的盯著我,手裡還沾著血的簪子。
“李小梅,你他媽居然敢偷襲我?!你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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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麵露猙獰。眼看著還要走過來,我眼疾手快的從庫房把釘耙拿出來。懟著他。
“你,你!……行,行。”他的頭一晃一晃的,一副瀕臨失控的樣子“你有種,你是我見過最有種的女人。
行,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再想著給你機會。我告訴你,李小梅,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你會有後悔的那一天。你等著吧!”
他一隻手指著我對我說。緊接著往後退了兩步,走到廚房那道門口。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而我自己也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把釘耙拄在地上,自己退後到牆上,就這麼無聲的靠著。
我的眼淚順勢而流。
心裡毛刺刺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我知道這段關係早就已經不複存在,早就已經在心裡給自己打過預防針。
早就千萬遍的告訴自己,他根本在我這兒什麼都算不上。
可我還……可我還是流淚了。
我也沒有立馬抬衣袖擦淚。而是任由自己在原地流淚,哭泣。